但程池不该不怀疑。
准确的说,程池不是不怀疑,而是不愿意深入去查,他怕把五年前的事牵扯出来。
两人都不再说话。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静到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咔嚓”的开门声,终于打破了寂静。
柳柳下意识的往门口看过去,身姿挺拔的男人正拎着保温盒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声音更甚,“出去。”
“是,少爷。”
程池领命,离开了病房。
柳柳看见男人朝她过来,满身都带着戾气,吓的心跳加速,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液。
他的脚步停留在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如刀削一般的五官隐匿在阴影中,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低又冷,
“怎么?害怕了?”
柳柳的手不自觉攥紧床单,手背上扎着的针刺的血管生疼。
“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他瞧着她,阴测测道,“早上奋不顾身闯进手术室里的那股劲儿哪去了?”
再次吞咽了一口唾液后,她仰起了小脸,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声音脆弱而沙哑,
“你别生气了,我早上不是不听话,只是秦小姐危在旦夕,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呵!”
他冷笑了一声,笑声阴测至骨,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和讽刺,“柳柳,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了?”
圣母吗?
她从来就不是圣母,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
她救秦诗佳,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她直接忽略掉盛又霆话里带着的刺,稍稍抬起了下颌,对上他敛着怒意的眸,沙哑着道,
“哪有什么圣母,救秦小姐那是因为秦小姐是盛总你的人,要是秦小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想盛总你肯定会不高兴的。”
“我作为盛总的私人秘书,只要是关系到盛总你的事,我都理所应当的该为你去分担,并且毫无怨言。”
偏偏,她每多说一个字,他心里的那股火气就更大一点。
他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像是气到了极致,蓦地就笑了,笑的森冷骇人,“毫无怨言是吗?”
“柳柳,你可真是我尽责尽职的好秘书,我是不是该给你加薪了?”
怎么了?
她绞尽脑汁把所有的好话都说出来了,还是惹得他不高兴了?
柳柳无辜的眨了下眼,她自认为自己不算蠢笨,可眼前这男人的性格,却始终让她琢磨不透。
她觉得自己无论说哪句话,都会惹到他。
他是当真阴晴不定到了极点。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瞧着他怒气沉沉的脸,小心翼翼的道,“加薪,就不用了吧,我刚上班不久。”
他怒不可遏,“你还真敢想!!”
她决定转移话题,“对了,秦小姐她怎么样了?脱离了危险没?”
他的瞳孔在急剧收缩,“你这么关心她,这么会替我着想,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医院里替我照顾她算了!!”
她想都没想,就回道,“好。”
“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