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剧烈的绞痛，有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脑袋也有什么东西像是土壤里的笋，就要冒出尖尖头来，疼得她整个人就像是要爆炸了。

饶是如此，她也不肯松掉手，任由他独自被海水冲走……

可她好疼，肚子好疼，脑袋好疼，全身每寸肌肤，每个细胞都好疼好疼，妈妈，我好疼，你带我走吧，你带我们走吧……

疼到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的脑海里原本模糊的一副画面，终于清晰了起来，月色下，少年的湛蓝的眼眸里净是笑。

即便他满身狼狈，可那眼里的笑容，像是海水上轻轻泛开的涟漪，温柔的有些不可思议，他说，“等你长大后，我会娶你，我发誓。”

小小的她，从未见过长的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哪怕脸上脏兮兮的，依旧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那双眼睛里温柔的笑，更是让她傻了，呆了，醉了。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凑上去就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心里顿时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这样才算数哦，不许骗我。”

像是没有预料到她一个小孩子会这样大胆，他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你……”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呐，哥哥是我的了！！”

他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早熟了吗？”

有海水呛进她的口腔里，肺部一阵炸裂般的疼痛，她握着他的手，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泡在海水里酸涩的眼弯了弯，尔后终于失去了意识。

世界一片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暗不见底的海水中，一双眼睛突然睁开，她纤细的腰被一条手臂反箍住，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柳柳，我说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死的。

除非……我死在你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