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她那么痛，他的心竟又会更痛……

如此复杂的情绪袭击着他，让他一会儿是最可怕的魔鬼，一会又是最温柔的情人……

“雪依，雪依……”他俯身柔情地叫她，吻她，一进一出的动作也变得温柔。

他不知道折磨的到底是她，还是自己？

她抽出仅剩的力气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抓起，目光苍凉而空洞：“你这个魔鬼……”

“我就是魔鬼。”他再次露出地狱撒旦般的阴冷笑容。

“我恨你……”

“既然你不爱我，恨我也不错……恨我，便没办法忘记我……”

“……”

“为了这辈子都不让你忘记我，我可要让你更恨我一些啊，雪依……恨我吧，快来恨我！”

“呃嗯……我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相爱相杀？”我爱你不是讨好你，送你礼物，成为众多毫无特色的追求者之一。我爱你就让你往死里恨我，然后你就永远都忘不掉我了……

迈巴赫终于停下的时候，司空珏也并没有停止他肆虐的行为。

他随便在她身上裹了件衣服，抱着她下车，他抱着她回的不是白家，而是那个水上别墅。

那一夜，在浴缸里，在墙壁，在露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在任何的地方，他一遍遍要她……

白雪依昏迷前，最后停留的记忆是跪卧在沙发前。

“不要了…我不要了……走开……”白雪依终于开始求饶，“痛…我很痛……”

“痛？你又想跟我玩装病的花样？”

“真的很痛，唔，……嗯……”

她要死了吗？

白雪依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的。

在漆黑的昏迷世界中，她看见遍体鳞伤的自己，蜷缩着身子，在小小的角落之中哭泣。

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叫她：

“白雪依。白雪依。白雪依。”

她抬起头，茫然四望着，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白雪依，哭是懦弱者的行为，你不可以懦弱，不可以被击倒。”

“……”

“站起来啊，不要认输！”

白雪依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她刚要站起，双脚颤抖着，打铐着，又跌坐回地上。

身体好像废了，麻木了，不听自己的指挥。又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这沉重的肉体，已经飞走。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

宽大修长的手，戴着纤尘不染的白色手套。

“雪依。”以及那低低沉沉的嗓音。

白雪依霍然抬头，对上一双空洞却沉静的眼眸。那眼眸看着她，是带着一股柔情的。

“莫瑾风……”

她怯怯地伸出手，想要跟他的手交握，想要他拉自己一把。

可是他的手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的，她的手递出去，却仿佛拉了一个咫尺的距离。

“莫瑾风！救我！救我！救我”

“瑾风，不要走，救我！救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