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陆凝立刻将脑海内的妖目转向温容,反手拔出了剑,耳边却听到了咔哒一声。
“别慌,陆凝。”温容的另一只手恰好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阻止陆凝将她一剑劈了,“我只是验证一个想法——同类。”
陆凝眯起眼睛看向温容,她差点就爆开体内的寒冰真气,先把温容冻住再问话了。但此时她看得很明显,晏融用来刺入她手臂的是一把黄金打造的钥匙,而她既感受不到疼痛,又没有鲜血流出。
“乌鸦。”陆凝低声说出了一句很久没有用过的词语。
“是啊,乌鸦……久违的说法。陆凝,我不是要偷袭你,只是觉得,在妖魔这种未知的威胁下,我们需要多准备一些手段。”
“那是什么?”陆凝示意了一下手臂上的黄金钥匙,手里的剑可还没放下。
“用来打开锁的钥匙。可惜,它既不能对我自己用,也无法先给人说明再去用,很不方便,上次我也差点被人劈了。”温容很无奈地说,“我不知道它打开了你的哪一个锁,但你可以试试,我保证物超所值。”
陆凝皱眉试了试,无论是“巨人指节”还是“荒疫”带来的能力都没有提升,而体内的森罗九转心诀也没突破。甚至妖目也没任何长进。
“没什么感觉。”
“啊?这怎么可能?”温容惊讶地将钥匙拔出来,看了看陆凝手臂上的那个印痕,“锁眼已经刻上,你应该有一份隐蔽的力量被重新揭开……”
“什么隐蔽的力量?”陆凝疑惑地又感受了一下,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不过那个钥匙确实是刺入了她的手臂并留下了一个锁孔一样的痕迹,这种特异性质她在这个场景里还没见过,大概确实有什么奇怪的效果。
“要么是还没发挥效果,要么就是无效。既然你已经用过了,就不要再试了,下次我可不会留手。”陆凝皱了皱眉,“在这个方向。”
她穿过院子后,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建筑。此前彭玉坚带着陆清栩和她在镇剑山庄到处转的时候,也介绍过这里。烟气正在从这里升腾而起,即使是午后,这里依然还在在工作状态下。
“伙房?”温容看了这里一眼,“他们还真是准备来下毒啊?”
“门口有弟子守着,除非把事情闹大,否则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混进去。”陆凝往伙房外面看了看。此时这里除了一些吃饭的杂役和外门弟子以外,就只有一些守门的人了。那位沾着她菌落的人没能进入伙房里面,而是在外面的墙根下,状似是躲在阴凉地里乘凉。
可是伙房周围又热又呛,乘什么凉?也就是周围没人在意。陆凝给温容示意了一下,温容立刻就知道了是谁,当即低声说:“看我的吧。”
她轻巧地沿着墙走了过去,脚步悄无声息,随后在踏入阴影的时候,仿佛整个人融入了影子之中一般。
要不是陆凝一直盯着,怕是也要丢失温容的位置。
温容敛息走过去,如果不是特异关注,几乎不会察觉到她这个人的到来。那个等在墙角的刺客显然也是在想一些事情,对温容的靠近竟然没有特别关注。
直到温容从近距离路过的那一瞬间,刺客才猛然抬起头,但就在这一瞬间,温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香味已经蹿入他的鼻腔。
“你在等谁啊?”温容笑眯眯地问。
“等……我的同伴……”那人用不是很熟练的中原话说。
“几个人?”
“四个……”
“这么多人到这里,想要做什么?”
“我们要把裂痕埋在此地应五行之数的地方,需要同时行动,因此要对准时辰。”
“你们行动的时刻是?”
“酉时二刻,晚宴开始之时。”
“你在这里,是因为伙房是这里火行之位吗?”
“是的。”
“另外四个位置是哪里?”
“我不知道,我们分别知道各自的位置。”
温容打了个响指,随后如同一阵清风般离开了。那人左右扭头看了看,随后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然后继续在原地等人了。
转过一个圈后,温容就回到了陆凝旁边,低声把刚才问到的东西都跟陆凝说了一遍。
“你用的是什么?”陆凝有些惊讶。
“江湖常用的迷魂香,改良了一下工艺。我不骗你,我真是个贼。”温容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纸包,“当然,对内力深厚的人来说也就是让他恍惚一下,不过高深的内功都在各大门派手里,而苗疆南蛮之类的地方历来不以内力出名。”
陆凝伸手接过了那个纸包,随手塞进了怀里:“很好,如果来的四个跟之前与他见面的两个不同,那么我们就掌握了七个刺客的行踪,还有两个不知道在哪。”
“确实比想的要容易。要不我们再继续这样抓剩下的人?”
“先把这四个抓在手中。现在距离酉时还早,另外他们要埋的裂痕是什么?这可不像是个武林常用的词汇。”陆凝说。
“依我所见,多半与妖魔相关。”
“你看的书中没有记载吗?”
“毕竟温容真的是个贼,文化水平也没有那么高。你跟着陆先生那样一个学识丰富的人,没机会接触这些吗?”温容反问。
“很遗憾,陆凝真的不喜欢念书。”陆凝也说。
两人相视苦笑,虽然游客本身能到五阶都是乐于学习的人,可还是挡不住集散地直接分一个半文盲给她们,导致记忆里面就没有一点能用的线索。
两个人找了个能躲起来的地方,没过多久就等到了接头的那几个人。这几个人分别穿着不同的服饰,倒是聪明,没有伪装成名门大派的弟子,而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人物,或者人多到自己人也互相不怎么认识的帮派。
陆凝依然给这几个人上了菌落标记,随后又感应了一下那两个人。最早在宴席上的那个人已经找了一间房间停下了,似乎在休息。而另一个人,却好像进入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