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建筑就像是遭到了重炮的轰击,灰白色的墙体在绿巨人撞入的一刻卑微的震颤着,扑棱棱的灰尘沿着屋脊抖落,只有一个巨大的人形坑洞和崩断的裂纹留在了不停掉落砖石的墙体。
“啊,不”
“救命别过来”
此起彼伏的惨嚎声夹杂着枪械的轰鸣,沉闷的声响从破洞中传出,让整个房子都在不自然的颤抖。
一根铁索从上方的山林处飞出,钩在了屋顶上,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鹰眼单手挂着钩锁飞速滑过,一只灵便的手弩点射掉几个意图不轨的士兵,仿佛一只雨燕的鹰眼轻巧的落在了钢铁侠的身边。
“她们已经进入了密道。”
听到鹰眼的话,原本正在操作腕部投影电脑的托尼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特工:
“哦你刚才看到了”
闻言,鹰眼点了点头,在刚才滑索的时候,他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前一天她们三人发现的密道上。之前,客串游客的她们发现了一辆行踪诡异的货车,在兰娜瑟尔的魔法下,她们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驾车的司机和武装士兵,从那里面发现了一个个昏迷的“实验体”。
想到那些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可怜人,鹰眼忍不住摇头驱散那些不好的记忆,刚才,他已经看到黑寡妇她们击倒了门口的守卫,冲进了地下的通道,这个九头蛇的邪恶窝点迟早会被正义制裁。
感受着脚下传来的整个堡垒的震动,弯弓搭箭的鹰眼听到身边传来托尼通讯的声音:
“哈喽,a组正面已突破。”
就在托尼报告之后,通讯器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平静,就在花花公子准备再次通话的时候,才姗姗来迟的传出黑寡妇的声音:
“收到,b组也很轻松。”
“那就好,保持通讯,走吧,鹰眼,去和我们的大个子一起突击了。”
没有多想的托尼招呼了身边的弓箭手一声,就纵身从楼顶跳下。而此时的密道里,黑寡妇却没有她声音说的那么平静。
昏暗的地道里,原本照明的灯具在战斗中变成了一地的玻璃残渣,沉闷的轰响就在娜塔莎身前不远的地方。
一个两米多高的魁梧身影正在阴影中摔打着守卫的士卒,那些明显身体扭曲、筋断骨折不成人形的家伙还在痛苦的抽搐,但却非常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哭喊。
就像被死神死死扼住了咽喉。
娜塔莎凝望着那个灰色皮肤的高大身影,阴暗中勉强能分辨出虬结夸张的肌肉,和绿巨人一样拥有着常人两三倍宽的肩膀,倒三角的躯体,绷紧的手臂比娜塔莎的腰还要粗上一圈。
“我一直以为像浩克那样的大个子只有一个,没想到,又看到了第二个。”
“萨鲁法尔可是要理智得多。”
辩驳了一句,跟在旁边的多琳抬起手,用圣光打出一圈温暖的金光,仿佛一个人形手电筒的女孩给前方开路的兽人又加持了一道圣光的祝福,但这股温暖柔和的力量在侵入萨鲁法尔身体的时候,似乎又被他身上浓重的血气推开了。
加持圣光无果的女孩想起之前在誓约者堡垒培训的日子,这个沉默寡言的兽人勇士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担任了女孩实战教官的他没有用语言去教导,而是身体力行的用行动告诉了女孩一个战士应有的坚韧和无畏。
在圣光之下,女孩的目光带着一丝感叹和尊崇。
“他告诉我,一个战士如果无法掌控自己的怒火,那就只有死在冲锋的路上。”
“好吧。”
听到这话的黑寡妇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她突然想起跟在阿尔萨斯身边的人貌似都是复生的亡灵,心里不由得腹诽了一句:
无法掌控怒火死在冲锋的路上,这就是这个大个子死掉的原因么
嘭
耳边传来沉闷的破响,回过神来的娜塔莎才注意到前面的士兵都被萨鲁法尔一人解决了,青石砌造的通道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身影,大块的地砖和墙砖崩断碎裂,那些可怜的士兵都扭曲的嵌了进去,就像一幅暴力美术的造景。
“走吧。”
萨鲁法尔挥手朝两名女士招呼了一下,便转身朝着通道深处走去,有些咋舌的黑寡妇看着兽人连武器都没取下的背影,再想起上次在阿尔卡利湖大坝的时候,这个凶猛的兽人在恶魔中挥舞战斧的恐怖身影。
娜塔莎再一次庆幸尼克弗瑞局长两家联盟的英明决定。
此刻,在巴德堡的外部,战斗的喧嚣响彻整个山谷。
在山峦的顶部,一团扭曲的空气中,正站着一男一女两道人影,女士那鲜红的衣裙在山风的吹动下缓缓飘动。
“殿下,那边好热闹哦,万一小多琳受伤了多不好,要不我去帮帮忙吧。”
听着耳麦里传来的痛呼、惨叫声,在血脉里某种因子的刺激下越发兴奋的兰娜瑟尔乖巧拉着阿尔萨斯的臂膀,她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阿尔萨斯瞥了眼身边的女精灵,不动声色的轻轻拍掉了她挽住的臂膀。
“他们能搞定,萨鲁法尔也在,我不需要现在出手。”
说着,王子顿了顿,眼眸中不断升腾起淡紫色的烟雾,灵魂视觉全开的他死死盯着方圆几里的异动,在山峦之上,附近的山谷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
“尼克弗瑞猜的没错,敌人抵挡不了进攻,里面的核心人物迟早会撤离出来,而这次,我们不会再给皮尔斯他们那样逃脱的机会了。”
听着远处巴德堡不断变小的轰鸣声,时刻戒备的阿尔萨斯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动,在他的视野里,在山的另一侧,有一个紫色的小人从山体中窜出。
在轻微的机括声中,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顺着蜿蜒的山体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跟上他。”
只见阿尔萨斯抽剑一抚,淡蓝色的烟气从符文涌现,一马嘶叫的亡灵战马奔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