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麦迪文。”
飘在马车上的克罗米认出了拦路的法师,闻声,多琳掀开门帘试图望向前方但被人影和篷车挡住了视线,只得出声问道:
“麦迪文?他是谁?”
“提瑞斯法议会最后一任守护者,艾泽拉斯传奇守护者麦格娜·艾格文之子,现任艾泽拉斯守护者肯瑞托领袖卡德加的师父,前暴风城宫廷**师聂拉斯·埃兰的儿子。”
听到多琳的问话,克罗米如数家珍一般将麦迪文的老底都说了出来:
“他可以说是艾泽拉斯世界最强大的凡人法师之一,继承其母大部分守护者之力,在赤脊山脉以南的逆风小径里有他的法师塔卡拉赞,里面藏有海量的魔法书,是一个足以碾压法师王国达拉然的魔法圣地。而在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各国、各种族游走,试图将东部王国的有生力量带到西边大陆卡利姆多去。”
闻言,多琳了解的点了点头,她的目光瞥过阿尔萨斯的头盔,随即好奇的低声问着后续的发展:
“那,阿尔萨斯或者说洛丹伦同意了吗?”
“没有……无论是王子还是他的老爹都对先知的话嗤之以鼻。”
克罗米抱着双臂飘在低空,她曾经在时间线里仔细看过这段历史,站在洛丹伦国王和王子的角度,眼下的他们确实没有抛下国土带着国民远赴重洋的理由。
听着两个同伴的讨论,一直保持沉默的阿尔萨斯在心灵链接里说出了自己对这位先知的看法:
“不论如何,麦迪文引来了兽人,给这片土地带来了灾难。”
“那是萨格拉斯的阴谋,不过已经是过去式了。”
克罗米随口又揭开一个历史的秘辛,耸了耸肩,相比于艾泽拉斯的其他生物,她总能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去审视历史。
就在三人讨论的时候,因为队伍受阻的原因,后方的骑士们纷纷从马车旁边掠过往前聚拢着,看到这一幕,多琳不由得看向阿尔萨斯和克罗米: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过去看看,麦迪文毕竟被萨格拉斯影响过,虽然是在过去的时间点上,也难保不会有什么针对王子的阴谋。”
克罗米同阿尔萨斯对视了一眼,便作出了决定,多琳和阿尔萨斯从马车上跳下,刚好路过的玛维恩很贴心的将自己的马匹借给了多琳,客串骑士扈从的阿尔萨斯便牵着多琳战马的缰绳朝着前方走去。
随着靠近,麦迪文和年轻王子说话的声音逐渐可以听清,只听到年轻的王子正用高昂的腔调一字一顿的强调着:
“逃跑?这是我的国土,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帮助我的人民抵御外敌!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家园,吉安娜,不管这个疯子是否看到了未来,让我们走吧。”
“等等……王子殿下,你不能如此草率的决定这么多人的生命。”
先知麦迪文情急之下伸手拉开罩在头的时候,目光突然从前方聚拢的人群中闪过,在士兵中间,一身黑色重甲的阿尔萨斯瞬间吸引了麦迪文所有的注意:
“不……不可能……”
仿佛看到了某种怪异的奇景,嘴里的劝说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喃喃自语,麦迪文这突然“犯病”一般的表现更加加深了年轻王子的怀疑,他冲着身后的军官挥了挥手,示意军队绕开这个怪异的巫师,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前线。
拽住手里战锤的年轻王子原本还以为这个巫师会阻拦自己的行军,却发现他此刻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自己,只是用瘦削的手掌盖住自己的面颊,在痛苦抽搐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呢喃。
“这是错误……错误的……”
眼眸中闪过一瞬的红光,麦迪文仿佛下定决心般一把将罩帽重新盖住脸庞,整个人在魔法的作用下炸开一片灰色的羽毛,化作乌鸦的法师毫不留念的振翅朝着天空飞去,这同历史完全不同的展开让吃瓜看戏的克罗米顿时炸毛。
“糟糕,忘了这一茬,我必须去纠正麦迪文的思维,他可是未来中很关键的人物。”
在心灵链接里惊叫一声,半透明的克罗米顿时冲天而起追向了麦迪文的身影,她急急忙忙的声音在阿尔萨斯和多琳的心底响起:
“后面就暂时先拜托你们,有急事随时用这个呼叫我,我会想办法赶过来。”
说着,一小片半透明的龙鳞从天空上飘落轻轻落在阿尔萨斯的掌心,这是克罗米自己的龙鳞,上面刻印着一个紧急召集的符文。
“克罗米她就这么跑了?那我们怎么办……”
多琳有些无语的坐在马上看着已经重新出发的军队,“导游”的突然跑路让她突然对前方的修正之旅失去了一些信心。
“别担心,我们先回马车上。”
阿尔萨斯轻声安慰了一句,将战马的缰绳还给了玛维恩,和多琳重新回到了马车里,但这一次,失去了克罗米的王子只能靠自己去回忆过去曾经经历的关键节点。
就在阿尔萨斯陷入沉思的时候,趴着窗边朝外观望的女孩想起克罗米之前悄悄同她说过的一段话:
“多琳,很感谢你来帮助我们,但我希望你能帮我约束一下阿尔萨斯,如果出现意外,我希望你能和我站在一边,这也是为了他好。作为乌瑟尔的弟子,他曾经善良、正直、勇敢。一个对自己国家,人民如此爱戴的王子,一个具备了几乎一切高贵品质的近乎完美的王国继承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将来他会亲手毁灭自己的国家,重演内心的伤痛可能会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脑海里闪过无数桥段和画面,多琳那颗年轻的少女心在激烈的内心斗争中煎熬,窗外的风景已经变换过无数茬,但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轻轻念叨着几乎听不清的名字和幻想……
“到了,多琳。”
阿尔萨斯温柔的声音在心灵链接里一下惊醒了多琳,回过神来的女孩羞涩的挠了挠脸蛋将目光探出窗外:
“啊?到了?这是哪?”
“斯坦索姆。”
伸手掀开马车的门帘,阿尔萨斯从头盔细缝里打量着前方出现的高耸城门,大块石料堆砌起来的城墙厚重而沉稳,跨过护城河的石桥上,还有稀稀拉拉的行人在打量着这队突然出现的军队。
“这是我亲手埋葬的第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