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豹子头兽人只是兽族里较为低等的普兽族,铃铛也不是第一次与其相见了,但每一次相遇都要大打一场,且结果都是铃铛惨败。如今已是彧弃之境的魔能,虽说对于术的掌控还存在于钟黎之境的水平,但铃铛自认为此时的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
“你这看门狗,看招!”铃铛身子往前一倾,十分顺畅的与魔螳螂合二为一,不仅身体变高,同时也发动了“不完美隐身”的能力,豹子头兽人名叫谛听,这几年来实力未曾见长,仅为珑人水平,却还以为铃铛是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贱丫头,不过在见到铃铛隐身的一瞬间便慌了神。
谛听反走豹形步,扭着腰身瞬间离场,他的术如同其名,是“听”的强化,即使闭着双眼,也能通过细微的声音,来判断出敌人的动向,除此之外,便是它兽人天性所致的速度与肉搏力。他速度很快,拉开了不小的距离,而铃铛的隐身只是一两息时间,这期间有一段爆发,她的身体会在小爆发中冲刺,敌人能感知到的有关于她的气息、能量、声音等等,都是上一息时间留下的。
铃铛现身了,不出意料,是在谛听感应位置的前方几丈处,随后再度前冲隐身。谛听当即觉出二人间的实力差距,它知道自己判断出错,意味着铃铛此刻拥有更快的速度,他把爪子放在衣领处,朝着斜上方一拉,衣服甩开,而衣服下出现了几头花豹子,朝着不同位置跑去。
铃铛在短短的时间内,用魔刃切开了距离最近的两头花豹,而谛听的真身以为自己侥幸逃脱,却不知道一只人形的彧弃之境的魔虎已经立在它的面前。
谛听两只前蹄抵着地面,才得以停住身子,它试探并感知着魔虎的气息,却发觉不到同类的气味,这家伙看着像虎兽,却更像是个能量体、灵体,但其过于强大的压迫力,让谛听连反抗和逃跑的念头都没有了。
铃铛慢悠悠走过来,一脚踩住了谛听的脖子,谛听还想挣扎,铃铛狠心落下魔刃,切掉了谛听地一只后足。谛听的身躯在颤抖,却忍住没有叫出声。铃铛从魔螳螂躯体里走出来,一只抓住谛听的花豹脑袋,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接着戏虐道:“这滋味可真是舒服。”或许还想说些什么,但死死地咬着牙,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干脆抓着它的脑袋,没命一般地往地上砸,砸的谛听几乎失去了意识,头破血流才勉强停住。M..
铃铛凑到谛听耳朵旁边,杀气腾腾地说道:“嵩阳珑洛呢?嗯?”一拳头砸在谛听后脑勺,将它震醒,逼问道:“她在哪?在我离开这世界之前,我得拔了她的皮。”
“你永远....”谛听眼睛无神,嘴里虚弱呓语道:“你都是个贱...”还没有说完,脖子就断了,铃铛踩着血水离开,而谛听几息之后才回过神来,缓缓闭上了双眼。
没过多久,铃铛又走进了那座上等人族之地,走到了那扇黄灿灿的大门前。许是勇气还是不足,她那一腔怒火在以往的恐惧和失望下,再度的熄灭,怅然地离开了那座城,可一句句“杨晨”响在她的耳边,一句句“嵩阳珑洛”又不时地被她闻见,她多年的屈辱和不甘就在此刻爆发出来,她冲了回去,手持魔刃,把那座曾经压垮自己尊严的黄灿灿大门,切成了碎片,接着一脚踹过去,门槛飞摔到墙上,碎了个稀巴烂,她以为动静很大,结果空荡荡的街上,没有其他一个人影,一点声音。
她的燥热的心情就凉下了一半,此地有很多通往那座上等人族之城的大门,铃铛习惯走哪个通往窄窄胡同的偏门,而这面黄灿灿的大门,是上等人族中的贵族世家——嵩阳世家所专享的,通过这扇门,可以直接抵达城中嵩阳族的地盘。
铃铛颤颤巍巍地将手摸上门边,她尤为的孤独,也回忆起了过往孤单的难堪,她心念道:“还是等小木和我一起吧,只是我一个的话...”刚想到此,魔虎忽然出现在其身后,并环抱住了铃铛的身体,铃铛愣住了,转而热泪盈眶,向魔虎感激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冲进了大门。
铃铛出现在了一条白石路,此时并非秋季,却有着深秋般的静昏,白石路只有一丈多宽,两边是矮矮的白石墙,但成年累月的风雨洗礼,令路和墙面都蒙上了一层层的灰尘。铃铛第一次通过这扇门,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白石路的尽头是一座塔楼,从那规制和模样来看,至少三百年的历史,而实际上,却是近千年了。
铃铛没有了一身怨气,平静地走到那塔楼前,门忽然开了,她下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原来这是嵩阳家族的藏书楼,不仅藏着世间道理,还存着千种万种传承之术,家族之人凭机缘来选择术,或是由术来择人,不多不少,一人一生三术足矣。
铃铛感知到了一个能量体,悄悄地走上了三楼,那里背对着她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听到了铃铛的脚步声后,她缓缓转身,竟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妇人,她气质独佳,虽年迈苍老,却端庄美丽,浅笑之时眼睛会微微半眯,任谁看了都愿意放弃一切警惕和担忧。
那老人高兴地说道:“小丫头,你好久没来了....”铃铛身体一怔,久久过后,才回过身来,这老人认错人了,将她当做了另一人。她却无法对这慈眉善目的老人生出一丝怒火,便失落地转身要走。
“过来过来。”老人很是热情,她挪动着摇曳地身体,费力靠了过来,拉住了铃铛的手,接着领着铃铛走在万卷藏书之间,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丫头的儿时,丫头的曾经,丫头小时候最爱看的书,长大了最喜欢的故事,她原来是那丫头的祖奶奶,自小看着丫头长大的,她从三十岁受着藏书楼,一守六十年,迎来并送出了一代代孩子,而其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她口中的丫头,最聪慧、最有天赋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