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仇恨啊,只要拥有了翻不过去的生死之仇,才会相互碰撞,才会交织命运,从均士魅第一次来到凰都,就在他与我见面前的那半柱香的间隙之内,我就算清楚了一切,我给了他帝俊盾,选择帮他或者指引他,即使我没见过木子云一行人,但我也算到了他们会来,也清楚,你一定会与他们成为朋友,这就是宿命啊,我不得不这么做,知道吗,小远,均士魅和木子云若不产生仇恨,或不一直交织命运,均士魅会在北海域屠戮十亿生灵,而木子云一行人将在南海域掀起大战,七八亿生灵和修行者也会葬送其中,你可以算算他们的往事,但凡他们所到之处,皆生大战,这就是‘恶’啊,命中注定的‘恶’。”
翟秋子继续说道:“可一旦我把这两种恶交织在一起呢?灾难不会降至人间,反而降临到他们自身,‘恶’与‘恶’开始消磨,只有他们斗得越狠,阳间才能平安。哎...杜虎的死,也是意外,原本该死的....是铃铛,我诱导着均士魅去找寻长寿花,再将木子云也引去了长寿花,有你在,他们一定会成功,一步步落下棋子,终是为了最后让暴走在城门处的铃铛看到嵩阳珑洛,你也明白,要将这些超脱天命约束,随时随地都能改变命运的家伙在关键的时候凑到一起,是多么的困难。均士魅一行人本来是能够杀死铃铛的,可我却没想到,嵩阳珑洛想将其折磨致死,却也耽误了时间,铃铛活了,可总得有人去死啊...均士魅漠然众生,他不会拥有任何仇恨,所以,要死的人,只能是木子云一伙中的某个人,我原本以为失败了,没想到....杜虎他...也是赶巧了。”
“一切,皆是计划,皆是棋子,皆是安排”葛远的眼里满是质疑,“大君主,木子云他们能来凰都,是不是也是你的安排?我会跟他们相遇,也是你的安排?”
“奥西里斯的死亡骑士军可不随意的出现,自然是我给了点指引,你忘了你当初向我抱怨自己一身宝贝,却身贫如洗,我给你指了什么地方?”
“呵呵,打铁镇”葛远自嘲道,“所以我被安排着早早等在了那里,您什么都不用多做,他们一定会来到我的摊前,因为我们目的相同,而我又疲于无法破解铁背头的局,所以会邀请他们同路。”
翟秋子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得帮衬着些,那一段时间的打铁镇,有一半都是凰都之人,我说过你要多去凰都里转转,若是你做了,你会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唐道元呢?也是你的棋子?也是你故意为之?”
“道元...木子云他们想要得到长寿花,需要它的能力,在最终路线进行之时,也需要它...但它最大的作用,还是为了让风筝和望乡离开,呜央城外,木子云和游盛的生死之战时,游盛的寡力散落人间,寡亡之境下的修行者,无法抵抗,当时太过混乱,谁也没有察觉到木子云的身上飞下来一个光点,那是一个锦囊,锦囊大开,一道神识飞入了唐道元的脑海。”
“给唐道元的锦囊之言我也清楚,‘隔开持枪者’,在原定计划中,木子云几人与苏老头的最终决战里,苏老头会唤出‘八将’,八将八位一体,心心相印如铜墙铁壁,木子云几人根本无法对付,可破阵点,就在那持枪之将身上,只有唐道元的卷轴能将持枪之将隔开,以助于木子云几人获胜,我以为计划变了,这条锦囊之言应该是废掉了。”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此而准备此言的。”
“一开始就是为了呜央城?”
“对。”
“你果然算出了呜央城!”
“不然,你以为瑕骊族禁锢了四百多年的瑞兽,如何能逃脱?又为何能凑巧飞到木子云身前?”
“你真是个魔鬼!”
“哈哈哈哈”翟秋子笑道,“游盛的寡能四溅,你用全身至宝抵挡,自然是能护得周全,而望乡和道元本是能够进入庇护的,锦囊之言入了道元的脑海,才改变了此果,那是我的声音,所以在情急之中,它一定会去做,为此它丢了一条手臂,也成功将本可以进入庇护的望乡阻断了去路,望乡中了招,半数魂魄尽亡,他与方天慕是宿命之敌,所以,他不可能再与方天慕同路了。”
“还有转机,他们不一定分开,会的,你想想,他们接下来会去哪啊?”
葛远打了个冷颤,心中顿如死灰,他看向了地面,嘴里念叨着:“‘夕’....糟了。”可越想越不对劲,他立刻又质问道:“不对!不对!你改变了什么!你又打算牺牲谁!难道是...”
“还得感谢你,是你助我完成此计。我知道你算出了我的计划,所以见蝶而分本是为了分出风筝和葛远,不让他们去丰巢,你失败了,却成就了我,不过到关莫回,会成功的。”
“可恶!”葛远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了下去。
夕阳待落,木子云和方天慕终于来到了“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