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擎天榜,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啊!不知道这小子,会得个什么等级的符文。”武宗的领队长老童万山不由赞叹道。众人也都好奇地期待着良辰的表现。
“青云掌门果然是慧眼识珠,这等天才都能被你发现。传闻此子的邀请牌是掌门大人亲手所赐,不知是真是假?”洪门长老苗伯劳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极度好奇,华夏大地自古便是有着知遇之恩之说。锦上添花不算什么,雪中送炭情比金坚,在良辰藉藉无名之时便与之赏识,绝对强过在其功成名就之后的主动示好。
“苗老的消息果真灵通啊,你洪门的耳目果真名不虚传,不错,良辰的邀请牌正是贫道亲手所赠。良辰救过小女的性命,区区邀请牌,算不得什么贵重的谢礼。”御风子微笑着对众人解释道。
“掌门言重了,老夫也只是偶然听得,好奇之下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唐突之处,还望掌门大人多多见谅。”苗伯劳说着拱手行了个揖,御风子答礼回谢。高层的人做事便是如此,最起码大家表面都彬彬有礼,一团和气,能心平气和安安静静地把问题解决的,就没必要吹鼻子瞪眼搞得鸡飞狗跳的。
“没想到百年难得一遇的黄金符文重现人间,而且还是一个佛门弟子,不知于我道家是福还是祸啊!”凤阁长老玉玲珑感叹着自言自语道,一双美目之中满是深邃。凤阁的门人都很美,当然,这是人为挑选的结果。众人心中也都对小胖子的佛门背景感到忧虑,擎天榜初立之时,华夏大地上还没有佛教,所以并没有规定佛门弟子不得参加。随着佛教野蛮式的增长,风头已经盖过了作为本土宗教的道教。这群光头有事没事的便劝人放下这,放下那,要听话,要清心寡欲,替统治者愚弄洗脑世人,深得统治者的追捧。殊不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天生万物,皆是有其存在的道理,岂能人为的去压抑,去改变,这帮家伙甚至断绝人伦,搞得好像他们不是从娘胎里蹦出来的一样。道家讲求清静无为,道法自然,无为而无不为,无为也,则用天下而有余,有为也,则为天下用而不足,尊重客观事实,不去人为的无视,视而不见并不代表就不存在。
“既然佛门能出一位罗汉大德,我道门若是不出一圣贤,岂不无趣得很?”御风子意有所指地微笑着说道,此时只剩下了良辰一人正在登梯,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看来御风真人对这少年很是看好啊,我等便拭目以待吧!”苗伯劳等人纷纷笑着说道,眼神之中有疑惑,有期待,有沉思更有阴冷。各大势力表面一团和气,实则背地里也没少勾心斗角,所谓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时而至,江山从来只有争斗,哪有禅让之理。
一线天梯。
从良辰踏上天梯的那一刻,周围的天地灵气开始变得狂暴不安起来。窥灵阵是上古天尊所传,品级极高,只需开启,便可自然运转,并不需要人为的干预。窥灵阵源源不断地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一种奇异的能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类似时间的法则,阵法之中,是一片完全独立存在的世界。世间万物皆是灵力的一种,修者也是一种灵力的存在形式。天资越高的人,灵力的形态越是神异奇特,窥灵阵法为了探索其命运的轨迹,便要转换与之能形成共鸣的灵力,越是神奇的灵力,转换所需消耗的天地灵气也越多。
小胖子登梯之时,天地灵气如江河般涌入阵法之中;良辰登梯,天地灵气如海啸般朝着窥灵阵中狂涌。窥灵阵也有着自己的转换极限,这种超负荷的运转,使得整个窥灵阵,甚至于整个悬剑峰,都在为之颤动。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了天梯之上那个一袭青衫的单薄身影上。
从第一阶开始,良辰走得便不轻松。冥冥之中,有着什么阻力在阻碍着自己登梯。这种力并不是附加在良辰的身上,而是阻碍其灵魂,施加在其灵魂之上。面对这种灵魂的考验,体魄的强悍没有丝毫意义,唯有绝对强大的意志力,方能将其克服。意志力不是先天生成的,而是由人自身通过不断地磨炼所培养出来的,是随着人的心性所成长的。一个人的心性,也代表了其思维的高度,思维,才是人类最本质的特征,人类凭此,创造了一切。
良辰凭借其顽强的意志力,使自己内心平静下来,克服了内心因这种奇异灵力的陌生威压而产生的恐惧感。往事如过往云烟般在其脑海中一一浮现出来,所有被其深埋的记忆,此刻,都被窥灵阵所激发出来。良辰的一生,过得并不轻松,从小跟着王道长艰难求生,饱受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可其依旧坚守着心中的那份善,那份纯真。面对逆境,大部分人会选择去适应,去妥协;只有极少的人,会选择去战胜,去改变。偏执,才是一个天才应有的品质。
前一千二百阶台阶,良辰一步一步走上来,浑身大汗淋漓,丝毫不轻松,这与旁人的情况完全不同。走到最后,良辰的双腿都在发颤,仿若承受千钧之重一般,步履深沉,踽踽而行。到了中间的一千二百阶,良辰的速度开始加快了,并且是越来越快,一步几个台阶,快速前行。最后的一千二百阶,良辰一步一飞,几个起落,便是成功登顶。整个窥灵阵才又回归了平静。
没人知道良辰在窥灵阵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人会去在意,众人所关注的,是他额头上所映射出来的九彩光芒,所有人都被震惊地哑口无言。众人都知道却也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错,不错。”悬剑峰顶,两名须发皆白的老道望着良辰,由衷赞叹道。两人便是此间悬剑峰的守护者,开云子和破云子两位太上长老,也是兄弟二人,皆是明者境上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