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是爹娘辛苦养大的,谁愿意身死异乡再也不能服侍爹娘呢!”唐刀也微微感叹。“可刘团长你有没有想过,饶师长和433旅其他弟兄也是一样都是爹养娘生的,你和你的弟兄们活了,但他们却都要死了。”
“这......”刘汝斋有些词穷,却仍旧努力辩驳。“我劝过饶师座的,日军有飞机有大炮,我们打不过。”
“淞沪战场上,我军面对的日军,不仅有飞机大炮,还有口径200毫米以上的舰炮,一颗炮弹下来,一个步兵排的弟兄就没了,我川军43军26师的7000弟兄,血战七昼夜,能走下战场的不过600,也没见他们有一个后退的。”唐刀继续轻声道。
“兄弟,你啥子意思?你到底是谁?能不能让路,给老子个准信!”听到这儿,一脸尴尬的刘汝斋脸上已然是有些不耐烦,这语气也逐渐强硬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刘团长做了逃兵,你该死!”唐刀目光冰冷锐利。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钢刀,锋芒毕露,刺得刘汝斋脸色无比难看,下意识的向后退。
但,太晚了。
唐刀已经连续两个大踏步,欺近他的身前。
腰间插在枪囊里的勃朗宁手枪就顶在刚退了一步的刘汝斋脑门上。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刘汝斋吓得面如土色,声音都彻底变调。
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个所谓督战官会如此简单粗暴,当着自己麾下上千人,直接拿枪就往自己脑门上顶。
这就是个莽夫啊!
“我是督战官,你是逃兵,你说,我有什么话跟你好说的?”唐刀脸色一片淡然,握着枪的手直接扳开了保险。
“你个小小督战官,岂敢随意定人罪名,别说我还没定罪,就算定罪了,也不是你个校级督战官能杀得了的。”刘汝斋眼见唐刀如此,也是牙一咬心一横开始耍横。“你若是有胆,你就开枪,我千余号弟兄绝不饶你。”
他身边那个上尉连长听刘汝斋这么一说,也立刻掏出驳壳枪对准唐刀,远处的士兵们一阵骚动,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枪对准唐刀。
“兄弟,你有你督战官的职责,我不怪你,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若觉得我临阵脱逃,尽可以去我集团军司令部告我,由我集团军司令部下令惩戒于我!”刘汝斋见唐刀没有下一步动作,以为他犹豫了,连忙竭力劝说。
“是啊!如果这一千多人都是跟你一样想当逃兵,我唐刀还真不敢杀你!”唐刀叹息道。
继而高声对着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一千多人高声怒吼:“我叫唐刀,43军直属独立营营长,现为广德防区督战官!奉战区长官部命令,率我独立营督战防区,畏战不前者杀!临阵脱逃者杀!不尊军令者杀!”
金属质的声音在两山之间传出去老远,三道铿锵有力‘必杀’令让站在公路上的川军士兵们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貌似,他们在自己团长的率领下,三道‘必杀令’都犯了。
“唐督战官你等等......”被唬得筋骨酸软的刘汝斋企图做最后的努力。
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似曾在那里听过名字的唐上校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
那不是唬人的,是真的想杀人。
“砰!”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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