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怎么回事”程千帆慢条斯理的喊着烫嘴的胡辣汤，手中筷子夹了生煎蘸醋。

“嗐！”程千帆指了指老黄，“你个老家伙……”

辜新瑞斜躺在后排座椅上，他眯着眼，手朝着上衣兜里摸来摸去，摸出烟夹，取了一支烟塞进嘴巴里，又摸打火机，却是没摸到，皱眉冷哼了一声。

“赵枢理的人动的手”欧迎春有些无法理解，“不是说程千帆抢了赵枢理的女人，这两人势同水火么”

“帆哥，怎么办”侯平亮问道，“要不要……”

就在一个小时前，赵枢理的便衣探目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辆运货的卡车，赵枢理以卡车司机没有办理法租界身份居住证为理由，将司机扣押，卡车和随车货物也被暂扣。

无他，夜间运送的货物，必然是见不得光的。

“我早就说了，巡捕房周边的狗，你高抬贵手。”程千帆皱眉说道，显然也是认定了老黄是那偷狗贼。

“怎么会这样”欧迎春惊讶问道，“路线不是早就缜密计划好的吗”

白若兰眨了眨眼。

事实上，那位开森商行疑似是己方的交通站，尽管不清楚更多内情，但是，他们早就暗中掌握了这个基本情况了。

“程总，热腾腾的胡辣汤，要不要来一碗。”老黄端着瓷碗在门口喝的喷香，朝着程千帆喊道。

组织上通过死信箱的方式向他们这个神秘的‘代号’发出急需磺胺粉和干电池的情报，这本身有一定冒险，却也并非违反组织规定。

秋雨后的上海滩，冷意更盛。

他现在的工作是收贼赃，帮着销赃。

“我也是无妄之灾。”程千帆苦笑说道，“那些人的目标是汪先生，我在车队里，自然也成为了目标之一。”

“二少爷，你打火机又落在仙乐斯了吧。”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

“是。”司机点点头，想来也是，二少爷喝的醉醺醺的，自是不敢回府上的，不过，作为司机他必须开口询问，没有下人为少爷拿主意的道理。

“这两人狗咬狗，我们跟着倒霉了。”欧迎春震惊之余，也是无奈说道，他看着辜新瑞，“这么说，赵枢理属于是故意找茬程千帆，我们的人是被误抓，这还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大约能判断这批货物是组织上要运送的重要物资，赵枢理自无带人抓人扣车、货的理由：

这批货是打着玖玖商贸的旗子，若非他赵枢理带人抓人扣车，其他人断不会查车拿人的。

辜新瑞没说话，熟练的递了一条干爽的毛巾，对方接过毛巾擦拭了湿漉漉的头发、脖颈等身体部位，又在关上窗后擦拭了窗台的水渍。

“我让人偷摸摸去买的。”老黄提高声音说道，“那猢狲不知道是我买来吃的。”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潜入台拉斯托路扣押仓库，找到箱子将东西取出来”

……

“不是。”老黄摇摇头，“组织上此前通过死信箱发出急需磺胺粉和干电池的情报。”

白若兰自然是知道他去了南京的，但是，在他从南京发来的最后那份电报，赫然是表示他是从天津转道去的南京，故而，白若兰必须按照这个来说话。

不过，出于谨慎的考虑，在程千帆不在上海的情况下，法租界特别党支部没有回应对方。

“这次真不是我。”老黄叫屈说道，然后似是生气了，“要不要喝要喝的话就进来。”

如此，一个销赃的过程便完成了一次情报亦或是口信传递。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辜新瑞表情严肃说道，“根据巡捕房内线同志传来的情报，卡车暂时被扣押在台拉斯托路，赵枢理的人还未对货物进行检查。”

……

不过，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虽是很难，却是目前最安全的方式了。

“他家的狗丢了不去找，却来冤枉我。”老黄没好气说道，解释了自己为何今天没吃他家的胡辣汤，反而自己下厨忙碌。

方才还在打鼾的辜新瑞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来到卧室的窗台边，轻轻的拉开窗闩。

出于安全考虑，除非十万火急以及确有必要之大事，法租界特别党支部是禁止同地方党组织发生直接联系的，更要避免这种协同合作。

“那怎么还会出事的”欧迎春皱眉问道，“是程千帆的人抓了大鲵同志”

“不是。”辜新瑞摇摇头，皱眉思索着说道，“抓人扣车的是赵枢理的便衣探目。”

“你个老东西，今天竟然一大早忙活。”程千帆笑着说道，“今天怎么没去买了吃”

辜新瑞故意将打火机遗失在夜总会，这打火机随之会被自己的同志捡到，然后会联系蜗居在附近的欧迎春来收货。

“怎么来的这么晚”辜新瑞压低声音问道。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白若兰看着丈夫肩膀上那新添的枪伤，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

“汪先生”白若兰‘惊讶’问道，“我听闫太太说，你实际上没去天津，实际上是跟随汪先生一起去了南京，莫不是真的”

“出什么事了”欧迎春问道。

深夜，雨丝细细密密，不大的雨水却带来了更多的寒意。

“仙乐斯有人闹事，有巡捕房的人。”对方压低声音说道。

“二少爷，是回府上还是”司机扭头问了句。

“药品”程千帆低声问道。

所以，程千帆对此‘心知肚明’，赵探长抓人扣货，只是为了恶心恶心他，这人不敢真格儿完全撕破脸的。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辜新瑞苦笑一声，“为了能够顺利过关卡，我处心积虑挂靠在玖玖商贸枢理的敌视，他带人拦车抓人了。”

故而，赵枢理也只是提及抓人，没提货物。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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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发烧厉害，嗓子。肌肉浑身酸痛，测了两次新冠抗原，一次是一开始正常，然后没有关注，大约半小时的样子，忽然看到t区有一条浅线，赶紧又测了一次，这次是正常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阳了，欸，希望作者没事，现在最担心会传给家里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