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赞躲进偏房之后,就听正厅里传来项南与王亶望的声音。
“王大人不是随圣上去了宁玻么,怎么又突然折返呢?”项南笑道。
“圣上命我回来取一份件,马上就得回去。”王亶望解释道,“听说甘州藩台王廷赞来了大人这儿,所以来看一看。”
“哦,不巧了,王廷赞大人刚走。”项南笑道。
“走了就好,我只是对大人提醒一声,这王廷赞是个宵小之人,大人不得不防。”王亶望说道。
“此话怎讲?”项南问道。
“纪大人有所不知,王廷赞最没有担当的,无赖一个,滑头一个。这次老毛子闹甘州,闹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王廷赞无能!”王亶望鄙夷的道。
“不会吧,我看王廷赞精明强干,算得上我大清栋梁。”项南惊讶道。
“纪大人,路遥知马力。”王亶望又道,“在下一心想交纪大人这个朋友,所以才不惜得罪那王廷赞,免得纪大人为他蒙蔽利用,将来皇上追究起来,纪大人跟他沾包。”
“噢,如此多谢了。”项南笑道。
“如此王某告辞了。”王亶望随即说道,跟着就听到脚步声响起,越走越远。
“王大人,出来吧。”项南随后喊道。
王廷赞涨红着脸走了出来。他刚在里面听得真真切切,真是气炸心肝肺,挫碎口中牙。他一心一意袒护王亶望,孰料却被他背后捅刀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大人请先回去吧。监粮一事,等王亶望大人回来,咱们再细细详谈。”项南故意说道。
“纪大人,监粮之事既然皇上如此关心,就应该宜早不宜迟。”王廷赞连忙道,“下官愿把监粮的关节之处对纪大人和盘托出,好早日呈献皇上,与君分忧。”
“不等王亶望大人了?”项南笑道。
“纪大人何必明知故问。”王廷赞尴尬的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项南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开始吧。”
当天,项南就和王廷赞将监粮细节汇总出来。
“不错,很好。”项南点了点头,“果然是细致周全。”
“不知纪大人还有何疑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廷赞又道。
“有。所谓无利不起早。监粮本是分外之事,官员不说,下边的胥吏、师爷、行脚,若没点实惠,怎么肯卖力。这些花销由哪出呢?”项南笑着问道。
“简单。只要在监粮之外,加收杂费一两就可以了。”王廷赞笑道。
“噢,他们肯出么?”项南担心的道。
“当然。您想,五十五两银子都出了,又怎么会在乎再加一两?”王廷赞一时口快,把实话说了出来。
“监粮收得不是粮食么,怎么又成五十五两银子了?”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啊,这个粮食不好储藏,折算成银子,收着也方便。”王廷赞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