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安无咎继承神杖,成为新的中祭司。]
[玩家安德鲁出局,陷入昏迷。请各位祭司着手准备,傍晚之时献祭安德鲁。]
就在圣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安德鲁直接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安无咎凝视着倒在地上的他,迈出一步,打算把他扶起来。但是南杉先一步将他扶起,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大约是他道家的咒语。
晨祭的献祭对象不会立刻死去,而是推移到日落之前,这种延时令这股死亡的阴霾不断地扩散,到每一个人的身上,挥之不去。
尽管安德鲁的遗言如此说,可安无咎心里还是认为老于才是真的女巫。
想到什么,安无咎侧过头,看到离开了二号灯柱的老于,他追了上去。
沈惕也从自己的灯柱过去,跟到安无咎的身后,听见他对老于说。
“老于,你不要——”
后面就听不见了,明明安无咎的嘴唇在动,可他的声音仿佛被强制消掉一样,一丁点也听不到。
安无咎也发现了。
老于有些懵,他本来就不信任安无咎,所以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躲开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安无咎张嘴说了些什么,但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难道他犯规了?
不是说除晨祭之外的时间里向他人袒露身份才算犯规吗?
老于感到莫名其妙,不再理会安无咎,拂袖而去。
而安无咎的脑海中也传来了圣音。
[晨祭已结束,你试图在晨祭外的时间点告诉他人如何进行夜间操作,属于犯规动作,罚禁言两小时。]
禁言?
安无咎心中不服,他们根本没有说过这条规定,但现在他没法发出声音,连反抗都没有门路。
[你放心,所有人的规定都是一致的,就连狼队的人也只能在夜间讨论。]
安无咎无奈至极,但没有办法,只能默认他的惩罚。
好在也就只有两小时。
他一抬眼,正好对上沈惕带着笑意的绿眼睛。
“你该不会是被圣坛惩罚了吧?”
安无咎立刻挑了半边眉,示意他“你说呢”。
沈惕一下子就笑开了,那个高兴劲儿,就跟中了什么大奖似的。
安无咎一瞬间产生了想揍他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自己一身钢骨,怕把他打残,还是算了。
总归是自己的男朋友。
“你该不会是想提醒老于什么,就被圣坛的系统给罚禁言了吧?”沈惕笑得几乎要蹲下去,“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啊!”
吴悠朝他们走了过来,站定后替安无咎朝着沈惕后背打了一拳。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吴悠特意压低了声音念他,“已经有一个人要被献祭了,你现在这么高兴,你还是人吗?”
安无咎心中有些感动,吴悠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和沈惕是不是真的是狼,他只想要他们不被其他人针对。
沈惕这才收敛了些许,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想当人啊?你无咎哥哥要是喜欢小花小草大蟒蛇,我这就脱了这身人皮。”
“沈惕。”南杉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伸出一直笼着的手摁住沈惕的手臂,“这种玩笑并不是很幽默。”
沈惕心里想,他根本就没开玩笑。
要是安无咎喜欢,他变成什么都行,唯独是人当着最痛苦最无聊。
“不幽默吗?”沈惕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好吧”,又说,“算了,我这身皮应该还挺不赖的,不然你无咎哥哥怎么看得上我?”
吴悠觉得很奇怪,他看向安无咎,“无咎哥,你怎么都不反驳他啊?你以前都会让他不要乱说话的,你变了。”
安无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和之前的游戏不太一样?”南杉忽然问道。
“什么?”吴悠没懂他的意思,好巧不巧,肚子忽然叫了一下,他低头摸了摸腹部,“我不知道,就是好饿啊,从早上起来就很饿。”
“对,就是这一点。”南杉松开按住沈惕的手,“之前的游戏里我们的饥饿感好像不会这么明显的,这一次很真实。”
“可能是圣坛故意的,让我们去找吃的。”沈惕说。
吴悠皱了皱眉,“可是这个地方没有吃的,我昨晚就找过一遍了。”
安无咎忽然抬手,指了指那个石门。
南杉想了想,“是啊,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瞧瞧?”
移开了石门,外面的风雪打着旋儿往门内涌,雪花模糊了视线,大家的斗篷都被吹开,寒风钻进骨头缝里,往脸上刮,软刀子割肉似的。
安无咎侧了侧头,发现这个地方很高很高。
他回头看了看,他们所在的那个神殿是一个金字塔形的建筑,在神殿右侧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神殿。
而这两座神殿也建立在一个更大的金字塔形底座上,一层一层的台阶一路向下,通往被冰雪覆盖的平原。
费了好大工夫,他们才从神殿来到平地。吴悠冻得脚冷,差一点就从台阶上滑下去,好在南杉反应快,拉住了他的手腕。
“这里太冷了。”南杉松开了吴悠,往前走了走,没走多远,他发现冰雪覆盖的地方还是略有不同的,有的地方是厚厚的雪,而有的地方踩下去,感觉并没有那么扎实。
他一步回到更为结实的雪地,蹲下来,伸手拂开另一边的雪,果不其然,那
“是水吗?”吴悠想到之前的介绍,“这里不是水中城?”
安无咎看到前面有许多矮房子,有一些的烟囱里飘着烟雾,于是他抬手指了指。
“那里也有一个是有人的,我看到了。”吴悠指了指另一户,“我们分头行动吧。”
“弟弟你真懂事啊。”沈惕拉着安无咎扔下吴悠就跑了。
吴悠气得不行,一脚跺在雪上,“我说的是我跟无咎哥一起!”
可沈惕只是远远地背对着他,对他挥手。
“小悠,”南杉提醒道,“那里是冰层,小心裂开了。”
吴悠这才想起来,立刻退回到南杉身边,装作无事发生。事后他又忽然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对南杉命令道:“你不许这么叫我。”
“好吧,那叫悠悠吧。”
吴悠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闷头往另一户人家快步走去。
沈惕和安无咎来到了那户飘着青烟的矮房子处,正巧,那户人家的门打开来,一个中年妇人走到外面拿空着的桶。
她也看见了来着的两个人,第一反应竟然是跪在地上。
“祭司大人们,上午好。”
安无咎立刻上前,将妇人扶起来,但他说不了话,只能回头看沈惕。
被安无咎依赖,沈惕心中多了一丝愉悦感。
“不要行这么大的礼,天气冷,我们进去说话吧。”
妇人连连应好,恭敬地带着他们进入房间,不断地说着荣幸的话。
“两位很少一起来,他们之前说两位祭司大人不合,我当时就说他们是胡扯,现在看来果然我是说对了呢。”
“不合?”沈惕一把揽住安无咎的肩,脸上挂着充满魅力的笑容,“怎么会呢?”
他仗着安无咎说不了话,故意言语暧昧。
“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