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三川郡,离着洛阳大概二十里的大槐树下,说起了郡守姬风,三川郡的百姓人人露出了尊崇之色。
“姬风大人,那是前朝的星宿啊,六年前,三川郡大水,大人变卖了家财,帮着加固堤坝,这才六年河神没有发作,撑到了今日!”
“是啊,半年前,咸阳运到齐地的化肥,姚大人直运临淄,还是咱们姬大人,堵着了河道和直道,硬是让着那些关中秦人让出了三大船给三川郡的百姓,你看现在咱们的庄稼?那是天上神仙种地的肥料呢。”
大风山化肥,在关东各郡居然被如此神话,凝神倾听此地民情的嬴政,不禁低头轻轻笑了起来。
秦皇向着秦风看去,却发现一贯万事云淡风轻的太子,现在脸上神色却凝重的可怕,眉头皱着,好像寻常几句话就发现了什么此地郡守了不得的弊政一般。
“六年前这黄河水患发作了一次,本来三川一段,就是泥沙沉积段,想来姬风郡守就是拼着不断的加固堤坝,在水势湍急的地方,更是如何,可对?”
“这是自然,就这里再向东五里的地方,就是沉牛湾,当年整个魏国旧地,下雨下了三十天,沉牛湾的黄河水,呜呜的卷着漩涡,离着河岸只有不到一指了,就是姬风郡守的父亲,用大船沉了三头铜牛,到河底进贡河神的!”
“郑老伯,此事我也知道的,听我家老太爷说,铜牛一沉到河底,雨也停了,水势也缓了,后来那年,沉下铜牛的河湾,到底还是没有发水。”
秦风不过问出一句话,周围的百姓就呜呜喳喳的说了一堆,秦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河水道带的泥沙太多,一味的加固堤坝,河床上升,治水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多,治理大河,重在引而不再堵!”
“治河也不是一郡就能完成之事,黄河一路支流,沿途郡守都要出力,向着姬太守这么搞,水势只是被蓄积着,发作起来只有一次比一次厉害!‘
“此处离着洛阳人口稠密之地那么近,下一次再发水,只怕就要有不忍言之事了!”
秦风说了半天,什么泥沙沉积,什么重在引不在堵,槐树下的百姓都不怎么听得懂,只有一条,众人听出来,面前青年实在责备郡守不懂治水。
姬风在这里地位很高,秦风一句话出口,已经有十几道愤怒的目光扫视了过来,就连被嬴政摸着脑袋,像个小猫一样高兴的眯着眼睛的小女孩,现在眸子中也都是不快。
“你这后生,是关中的富庶子弟吧,你懂治水?姬风大人可是世代镇守此地的,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治理黄河了!”
“就是如此,姬家,前朝王族,八百年的江山,小子,没听过?那做事能有错的?姬家之人也是龙,只不过不是你们老秦人大黑龙的对手就是了!”
一个本地商贾,中午想来是喝了酒,平时山海经故事看多了,说的嬴政和秦风一愣一愣的。
他的同伴推了此人两把,看着他还要胡咧咧,连忙捂住了此人的嘴、
当着秦人说真龙?这可是取死之道,现在天下谁不知道,龙气全都在章台宫的那对父子身上?
“这治水确实是有问题的,以后堤坝会越来越难加高,何况我还没有做出混凝土和水泥,现在石头磊出来的堤,能有什么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