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三川郡,黄河之边。
将近万人的民夫,夹着咸阳的戍兵,正在此地黄河大转角之处的河堤,和洛阳之间的河段旁,开始疯狂的挖掘泄洪渠。
本来模仿大风山的筒车水力灌溉系统,现在通天下,都是引水渠,筒车,分路灌溉系统,三川郡墨家子弟牛批吹的震天响,不用秦人之物。
只是本地的三川郡农人,可不管那么多,和通天下的农人一样,都在大江大河旁,开挖水渠。
这些水渠,再被墨家子弟,民夫和秦兵用了一日的时间,挖出水路和低洼之地相连,变成了天然的临时储水之处。
一日一夜,嬴政和秦风,就在此地不远山丘上临时搭建的简易行宫休息,此地地势甚高,将黄河和周围村庄,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殿下关心黄河水势,从上游赶来汇报水情的影卫,在赵无极的关照下,从两个时辰一骑,变成了现在的半个时辰一骑。
影卫探子走马灯一般将黄河汹涌之势通报上来,让在山丘之边,本来心如止水,对墨家大堤信心十足的姬风,越听越是心中忐忑。
“报,黄河水峰已过三河湾,三河堤坝被冲垮,河边五里内村庄,已经荡然无存!”
一个影卫,跪在嬴政和秦风的面前,禀告水情,满脸都是惊惶之色。
秦风知道,天地之威,毕竟是人力无法企及的,黄河水患汹涌之下,就是影卫如此千锤百炼的汉子,也未免心中惶惶,不禁心中长叹了一声。
秦风知道,黄河在河东郡和三川郡交界的地方,又得到了汾水等几股大水的注入,现在正是水势最昌盛的时候。
“五里内村庄荡然无存?当地百姓,折损如何?”
嬴政在一边听到了影卫禀告,眉头皱起追问道。
“陛下,昨日河东郡郡兵,得了陛下的旨意,连夜调动骑兵和驻军卡车,将黄河边的百姓接到了地势高的地方。”
“有不舍得离开的,都以聚众滋事论处,捆起来,扔到了马车和卡车上运走,就在水峰冲垮村庄的一个时辰前,所有百姓都被强制拖走了,百姓折损不大,只是牛马,家中细软,都无暇运走,都随着大水冲走了!”
“我大军威压之时,有桀骜之民不从者,阵斩三名无赖,除了此三人,人员倒是没有折损!”
“好,每逢大事与朝廷之命相左者,心怀怨恨者,必斩!总有人以为朕,朝廷要盘算他们那点财物,却不知道,朕和太子的苦心!”
“陛下,黄河之水肆虐的时候,那河岸边五里村庄的千余百姓,就站在山丘之上看着水势汹涌,小人前来此地的时候,数千人一起跪拜在山顶,称颂陛下和大秦的龙威,末将听了,到现在,心还是热的!”
跪在嬴政和秦风面前的影卫,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光华,显然想到了当时情境,还在感动。
秦皇冷哼了一声,眼中也闪过一丝暖意。
“经过今日之事,只怕以后此地政令再推行,也要顺遂一些,朕在咸阳城,看着商君以前的奏折,民可疲之,弱之,不可开智明之,虽然残刻,其实还是有几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