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宰相府邸。
一干大秦重臣,又商议了一会咸阳朝局,陈云就带着陈立先离开了。
张良,萧何,蒙毅目视两人离开大殿,蒙毅不禁发起了牢骚。
“萧公,这陈立虽然官小,可也是殿下看重之人,两公今日划了一晚上的水?这是为何?”
蒙毅显然体会到了陈立心中的委屈,气的眉头都竖立了起来。
张良和萧何对视一眼,都没有回答他,殿侧的屏风后,却传来另一个男子温润的声音。
“所防者,非陈立也,我方才在此地观陈立面色,脸上不平郁闷之意,不是作伪,此人固然油滑,只是几次提到殿下的名字,我看他都是满脸恭敬之意,瞬间生出,他对太子的敬重,发自真心!”
屏风后,大秦御史副大夫陈平,满脸淡然的走了出来,对着蒙毅温言道。
蒙毅见是他,顿时满脸都是惊诧之色。
“陈大夫,你不是游历南方郡县,抓不法官员去了,怎么还在咸阳?方才陈大夫,就是藏在这屏风后的?”
“正是,我压根就没出咸阳,从长平陛下和殿下遇险,咸阳云诡雾奇之后,我就回到此间了。”
“棋局,我已经看了二十几日了,序盘已过,现在是中盘博弈了!”
陈平一边向着蒙毅解释,一边坐了下来。
看着蒙毅满脸不解的神色,他笑了笑。
“陈立确实对殿下忠心,他要和陈云不是亲眷,现在咱们缺人,倒是可以用一下的,只是既然是中书府令的族人,那情形自然又是不同了!”
“陈立一到咸阳,就触怒了弥妃一党,这是他的机缘,恐怕也是他的祸端,是福是祸,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这,这,陈大夫何意?我是越听越糊涂了!’
蒙毅满脸都是懵逼神色,陈云却是微微一笑,目中寒芒闪动。
“蒙卫卿可知道,自从陛下和殿下离开长平,咸阳大事,在没有送到大秦皇帝和太子那里去!”
“公子染病,郎中令一职时隔几十年后,重新启用,这些咸阳大事,都不是走的邸报文书,陛下和殿下与咸阳,其实已经是消息隔绝了!”
“传递政令,甄别咸阳大小之事,是中书府令的职责,蒙将军,你觉得,为什么陛下和殿下不能收到此间之大事?”
陈平一席话,好像在蒙毅的脑中闪过一道亮光,把一切藏在黑暗中的诡谋,都暴露了出来。
有些事情,他当然也是想过,这是不知道是不愿,还是不敢,一直没有想到那个人的身上,现在听来,事实其实一直就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