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司马家族暴富,咸阳何人不知?你在临淄运营了这许多年,居然连盘缠都没有,实在是!”
“我身上哪里会有什么铜钱,只有赤金,这里是五十金,还是在公子府邸,和顿弱猜枚赢来的,你且拿去,不够,直接派人去宫中找中书府的人拿即可!”
陈云一边说话,一边单手探在怀中,取出了几锭金子。
不知道为什么,陈立问他要钱,中书府令的心中,反而踏实了不少。
“如此侄儿就不和叔叔客气了,侄儿近日就在此地,等候叔叔和夫人调遣。”
陈立小心的收好金子,几句话说的陈云连连点头。
“对了,你毕竟还有殿下一脉的背景,无论张良,萧何如何冷遇你,该去两人府邸,还是要去,哪怕见不到面,这也是姿态!”
“记住了,你在殿下那里份量越重,在夫人这里,份量才会越重!”
陈云走到门前,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陈立听到了客栈走廊中,纷乱的步伐,才知道,族叔不是一人到此的。、
陈云的风格,陈立心中有数,想到刚才要是不答应,或者出口不逊,恐怕现在自己未必还能安然,这个新晋的临淄郡守,额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
自己这趟到咸阳,还真的了不得了,后半生的两条路,现在都展现在了面前。
只要选错,别说升官发财,就是活下去,恐怕都是奢望。
陈立方才应允了族叔,其实现在心中,还是一团乱麻。
他不自禁的走到了客栈窗口,打开了三楼的窗户,咸阳壮丽的半壁夜景,豁然出现在眼前。
咸阳城,陈立太熟了,当年他还是屠夫的时候,可是每年,都要到此城来几次的,那时候的咸阳压抑,肃穆,街上行人稀少,人人脸上都有厌憎恐惧之色。
哪里像现在这般,街面之上,到处都是天下各国之人,异邦客,也是比比皆是。
没了宵禁,妇孺,稚童最喜欢夜市,哪怕喝一碗三文钱的大叶子茶,好像也是人生最大的乐事一般。
“殿下,是殿下,没有殿下,哪里会有现在的咸阳?”
陈立闭上了眼睛,秦风在临淄杀敌的雄姿,泰山封禅时候的霸道,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
“砥柱,砥柱啊!”
陈立心中,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冒出了这个词,他只觉得,殿下就是天地间的一根支柱,自己奋进半生,算算看,最感觉心中安稳的时候,不是当年和族叔见面的时候,也不是初次见到司马忠的时候。而是和殿下结识之时啊!
就在一瞬间,
他捏着陈云送来的金子,目视章台宫的方向,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在中书府令的监控之下,可是,族叔分明也嘱咐他,可以接近宰相和御史大夫的。
这咸阳,马上可能要大斗一场了,斗的好,以后一切,都会不同。
陈立心中默念此话,眸子中的目光,杀气越来越是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