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眼前为实，耳听为虚。

对于夕玄提供的情报，夏晖并不完全相信。不过，荔茹的治疗还是需要交给他的。毕竟之前的事同时牵连到黑塔和红塔，绿塔与白塔他又完全没有交情，目前所能托付的唯有蓝塔。

看着去而复返的夕玄完成了今日的治疗，他忍不住发问道：“药单可否留下一份，我担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还可以自己再补救配上几份。”

“当然没问题。只是，这药炼制起来有些棘手，没有个十余年的老道经验，可不要尝试。不然，吃坏了她，休怪是我开错了药。”

夕玄并没有拒绝，而是立即写好一张配方，压在了两支药瓶下。

“三日后，我再来。这几天，先用两瓶。红塞的一天一次，一次两粒。白塞的一天早晚各一次，一次三粒。记住了吗？”

“牢记于心。”

“那好，我先告辞了。至于夕晴夭的事，你不要太着急冒进，考虑清楚，谋定而动。虽然黑塔不会放人，但是迫于蓝塔与涟淼洞天的压力，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多谢，谨遵教诲。”

待到夕玄走后，哲空才出现。

“若不是事先了解，我真不敢相信你前不久才是第一次踏入术法联邦和银色城邦。怎么总是和长老级别的人物扯上关系？”

“嗯？你回来了？可还算顺利？”

夏晖撇开了话题，对于哲空的回来又惊又喜。

耸了耸肩，哲空回道：“有收获，但是不多，黑塔那边动静闹得挺大，伤亡肯定也有。不过更具体的，他们把消息封锁得很死。我只能打听到一些，太细碎了，没啥价值。”

“那就等于说，你这次白跑一趟？”

“别埋汰人，还不至于白跑。有一个消息挺有趣，就是学院后山搞的那一出。据称，黑塔事后调查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以至于，某位长老直接被革职收监。而他，根本不是什么老派的成员，而是新派的。”

对此，夏晖略有所思。

“这位新派长老被收监，是什么罪名？为了学院后山的事顶罪的话，又是划分在哪一边？”

哲空笑道：“看来，你也想到了。当然不是你所说的动手一边，而是为了那里面出现了禁忌之物所负责。毕竟，那座学院是他名下的，好像还被特别吩咐要留意后山。”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黑塔老派对新派的一场报复行动。只是凑巧，叫我撞上了。”

“应该是的。”

摩挲着下巴，夏晖继续嘀咕道：“那就怪了，之前流传是老派在培养化生兽。如果学院后山又是新派管理，这就难以解释了。而且比起化生兽，我更在意的是另一样东西。你有没有消息，那边有白货？”

“你连白货都知道？”

哲空一惊，压低了声音再道：“是的，说是那边就是一个炼制白货的窝点。但是当黑塔的执法队赶到时，没有找到任何现货。所以我想，收监那位新派长老，也有审讯他说出更多相关信息的意思在。”

“那就不对了。我最后看到的是有人在杀正在装货运货的窝点中人，可是，执法队又说现场没搜到货？”

对于那个双眼一蓝一金的哥特少女，夏晖印象深刻。也就在他突入环形建筑救人，前后撑死一分钟的时间里，对方以一己之力将工厂里所有人杀光。

若真的是要杀人灭口，抹除证据，完全可以让人把装好的货运到别处后，统一处理，没必要这么着急在工厂里就动手。

再结合之前云长老与泉长老的话语与作为，一个想法浮现在了心头。

“恐怕，黑塔内部除去新派与老派之外，还有第三股势力在作祟。甚至可能，新派与老派逐渐激化的矛盾，也是他们在暗中挑拨。等的就是两败俱伤时，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