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内心的躁动只是源于一时的冲动,当你冷静过后,大都是会后悔自己一股脑做出的决定。
但对于顾蓝蕙来说,完全不必有这样的担心,因为对她来说,她只会”躁“,不会”动“。
李峋过于隐喻的话语和聊天,根本没有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大的改变。八卦、跳皮筋、吃零食、种地、务农......依旧构成了她每天的生活,哪里还想得起那660多个市,
数学课的老师有点儿头秃,是个很严肃的小老头,顾蓝蕙向来对这样的老师不敢招惹,敬而远之。但今天的课堂上,因为昨天去地里干活太久,晚上又和两个姐姐吵吵嚷嚷地玩了半响,今天起床时候才发现,眼睛困得一点儿都睁不开了。
则才有了第一节课上,就被她向来不敢惊动的数学老师“按在地上摩擦”。
数学老师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会把眼睛从眼镜上方露出来,用这也难怪的姿势看人,很多时候顾蓝蕙都怀疑他的眼镜是不是纯金属做的,才会那么重,压得他不能戴好眼镜直视别人。
他手里常拿着一本书,有种拿着教材照本宣科的感觉,顾蓝蕙甚至有一段时间觉得,数学是不是该像语文一样来学,多拿来读一读就好,毕竟,语文老师也是这个姿势。
今天他在教室过道里一边唾沫横飞地讲题,一边查看底下学生做题情况。顾蓝蕙酣然入睡,没有一点点伪装。
”顾蓝蕙“,突然之间,耳边传来震天响的声音,”上课睡觉,你是不想学了是吧?“
数学老师的暴脾气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出去站着,到下课位置。“
于是,窗外几棵大树和她共度了一个小时,她靠着墙壁不断地”点头”。
原本这事儿造成不了什么大的影响,等小老头气消了,这事儿就过去了。的确如此,这是数学老师一贯的处置方式,但顾蓝蕙没意料到,自己错上加错,罚站的时候她还在睡。
她成功地将事情升级到了叫家长的程度。
姐姐顾蕙和她同一个班,两人下课缩在座位上紧张的讨论起来。顾树勤在很大程度上算是一个好爸爸,但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父亲的基本脾性还是有了解的,母亲向来唯父亲马首是瞻,愈发造成父亲说一不二的家庭地位。
除了远离家乡的大哥,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敢于挑战父亲权威性的人的存在。
“要叫家长,怎么办呀?”顾蓝蕙少有的心焦气躁。
姐姐顾蕙感同身受,“哎哟,我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叫醒你呢。”使劲儿拍了拍脑门儿。
“要不......找二哥过来?”顾蕙在一旁出主意道。
顾军内敛沉默,除了长得年纪轻一些,要是告诉老师,父亲干活赶不及来学校,所以让二哥代替,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顾蕙尽力说服自己,两人的确害怕父亲的脾气,不大敢轻易招惹。
“也行吧。”顾蓝蕙犹豫,其实她想到了更合适的人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如果叫李奕欢过来,似乎以最好的方法能够解决这些事情。
“我去找我师父过来!”顾蓝蕙心里打定主意,下午放学就往李奕欢住宿的宾馆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