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可真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顾蓝蕙像一只惊喜的小麻雀，蹦蹦跳跳的跑到站在校门外的李奕欢面前。

李奕欢这一日和老伯看了很久的农户和土地，心绪四处飘邈，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便来找顾蓝蕙聊聊天。

”几天而已，你最近怎么样？”站在顾蓝蕙面前，明明她也不是今后那个能给李奕欢安心和稳妥感觉的顾女士，但李奕欢总觉得，只要见到顾蓝蕙，她就会安心很多。

顾蓝蕙两手插兜，姿态有些神气，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然后轻佻的一吹，”那当然......不错啦。”

并不是顾蓝蕙进步有多飞速，而是李峋的补课着实妥帖，内容详实逻辑分明，作为培训教导简直是最好的资料了。

顾蓝蕙每天都在一种“我马上要成为学神”的刺激中。自从李峋发现她极其需要正反馈后，总会想着法儿的赞叹她在学习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可取之处。

顾蓝蕙心里明白，这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小老师，他真的在用心力教顾蓝蕙和顾蕙两人。

李奕欢的眼神很柔和，顾蓝蕙莫名的，有些扛不住。

“怎么，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的小老师的能力吗？”顾蓝蕙有些许的跳脚。

“相信，相信。”李奕欢摸摸眼前这个个头刚好到自己肩膀往上一点点的小女孩。

顾蓝蕙傲娇的努努嘴，”小老师可好了，一道题能给我们讲好几遍。”说起李峋，她眼里闪着不知名的色彩，“他还把自己的笔记借给我们查看，之前我们班的班长去他们年级借，都没有借到。”

顾蓝蕙没有听到李奕欢的附和，她突然觉得今天的李奕欢很不对劲，既没有恶劣的吐槽也没有平直的讲述事情解决方法，这和她以往毒舌的个性很不符合呀。顾蓝蕙已经成功地领会了李奕欢的一小部分性格。

李奕欢静静地看了顾蓝蕙几秒，”继续好好听李峋的课，过段时间我问问李峋关于你们的进度，再着手给你们带带其他的课。“她就像只是保留着一点点火种的小火焰，丧失了蓬勃燃烧的生命力一样，或者说，像是在沉寂中的某种生物。

顾蓝蕙原本开心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李奕欢垂眸，“我就是，第一次见到你们生活的黄土地。原来，他们曾经那么辛苦啊。”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透过现在的顾蓝蕙看到了未来的那个她。

皱纹、白发、有些肥胖的身体和日渐衰老的心态，“如果我什么都没做，你会过得不好吗？”

李奕欢露出像年少时遇到难解问题那般的表情，她心里清楚，来到这里，帮助年少的顾蓝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的，可现在对于顾蓝蕙她想帮的还都没帮到，却找上了其他事儿。但与此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对这片黄土地同样有责任。

“怎么会呢？”顾蓝蕙脱口而出，“我过得好不好怎么会和你有关系？”

顾蓝蕙不理解李奕欢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是我师父，又不是我妈。”此刻的顾蓝蕙，就差要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