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陆怀湛还要在英国出席一场国际会议,暂时走不了。
徐曜上次收到了一个难度极大的任务——收集和裴廷之一起出席宴会的女孩全部资料。
据初步调查那女孩是阮家人。
阮家是权贵世家,阶级地位盖过裴家,阮家人的资料并不是好查的。
但对于现在的陆氏来说,再难查的人和资料,不过是时间问题。
徐曜收集到陆怀湛所要的信息时,是深夜十一点,陆怀湛刚开完会。
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黑色西裤,深驼色的一件羊绒面料大衣,站在房间落地窗前,指尖是一根点燃的烟,轮廓冰冷,神态漠然地看着外面的夜景。
老板心情不太好。
准确来说,参加完那场宴会后心情一直不太好。
徐曜敲了敲桌子,得到对方回应才走近,把资料递到陆怀湛面前,“陆总,这是那位阮小姐的个人资料。”
徐曜以为他收集的这份资料是最齐全准确的,但他想不到,阮榆的资料从不外传,因为流传在外的资料全是阮肆昂亲手做的假资料。
若是换作阮家其他人也就罢了,或许能查到些真材实料,可偏偏是阮榆的。
阮肆昂每月都会亲自维护一遍阮榆的全部资料,并把他想展示给外人看的阮家小姐的资料放在该放的位置——并且对方需要花大功夫才能获取。
所以陆怀湛现在拿在手里的资料,不仅年龄,学历是假的,就连照片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侧脸和阮榆很像,但也仅仅是侧脸,正脸娇美精致,但完全是另一个世家贵女的模样。
附带的还有一份阮裴两家订婚的最新消息,照片上男女戴着对戒的手很登对。
亲自收集资料的徐曜自然知道里面的内容,也知道老板肯定会失望。
在老板看完资料沉默了将近五分钟时,他用蹩脚的话安慰:“陆总,要我说您就是太放不下了,有时候人要看开一点才能过的好,您别太固执了。”
陆怀湛喉头溢出一声轻笑,把资料随手丢在桌子上,声音冷得不带任何情绪,“我只是好奇是不是遇到她的亲生家人了,在她死后找到她的亲生家人,她会不会后悔地投胎都投不安生。”
徐曜什么都懂,但不揭穿,也没揭穿的胆子,叹了口气,捡好话说:“肯定会的,不过陆总您也别太纠结,心理医生说了您已经快好了,好了就能正常生活了,以后就不会时常想起那些事,您肯定能回归正常生活的。”
陆怀湛没说话,让徐曜带着资料离开。
等人离开,他躺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快好了吗?
好了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他也希望自己能快点把她忘了。
忘了她,他就还是五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人。
这天晚上,陆怀湛自我催眠了好多次,说服自己忘了她。
下次再见到像她的人绝不回头,回头就会把痛苦拉出来反复折磨,然后掉进万丈深渊。
他绝不能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