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是被胳膊上叫嚣的痛意给生生痛醒的。
她幽幽睁开眼眸,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公主?公主你终于醒了?”
听着耳畔突然传来略带惊喜的哽咽声,虞昭费力的抬了抬眼皮,侧首看去。
在对上庆湘红肿的眼睛之时,虞昭哑声开口,
“庆湘?你怎么又哭了?”
“嗯,公主,是奴婢!”
庆湘快速应着,一说话,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公主,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把奴婢吓死了,好在,你终于醒了……”
听着庆湘哽咽的哭声,虞昭怔了怔,
她竟睡了一天一夜么。
虞昭扶着床榻,缓慢坐起身来。
环顾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以及轻嗅了一下屋内淡淡萦绕着的檀香,虞昭轻声开口。
“我们这是在哪?”
庆湘往她腰后面塞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的舒服一些,随后递给她一杯温水。
“公主,这是佛光寺的后院厢房,前日傍晚,摄政王殿下带着你下山来到这里,便也晕了过去,是惠行大师替你们疗的伤。
惠行大师说你和摄政王殿下身份特殊,同时在此身受重伤之事不易走漏风声,便留你们住在了这里,通知我们过来照料。”
庆湘闻言,虞昭目光一凛。
“殿下怎么样了?”
庆湘幽幽一叹。
“殿下还没醒,郸雪姐姐和含霜在照料他。
听惠行大师说殿下功力反噬,内伤严重,本已是强弩之末,竟还自封穴位,强行激发内力,如今经脉丹田均受到了严重创伤,虽眼下性命无碍,但不养个几个月,是很难恢复如常。”
虞昭闻言蹙了蹙眉心,但片刻轻声开口。
“没伤及性命就好。”
庆湘闻言瘪了瘪嘴巴。
“公主你就别操心殿下了,你都不知道,奴婢过来时,你半边衣裳都被鲜血染透了,可把奴婢吓惨了,惠行大师说还好他在寺里,换做普通大夫,你这只胳膊就废了。”
虞昭闻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火辣辣的连骨头都在隐隐作痛的胳膊,作势就要起身。
“我这是皮肉骨伤,不碍事,倒是殿下的内伤才是麻烦,庆湘,扶我过去看看殿下吧。”
“我的公主,你就好好歇着吧。”
庆湘将虞昭按回床上。
“惠行大师都说了殿下无性命之危,你就别担心了。
还有,今日一早,全寺戒严,听寺里小师父说似是有大人物要来。
北边厢房昨夜便都清空了,不让任何人留宿。
方才寺里也来师父交代了,让咱们南边厢房里的人这三日都好好待在房间里,有事没事,都别出去瞎溜达。”
虞昭坐回床上,没再固执的要出去。
她垂眸思索事情。
此番若不是她破开毒蛊阵,司空青便是强撑着将黑衣人都杀干净,也很难安然下山。
上一世,这几日她虽然没来佛光寺,但也没听说司空青受伤一事。
那司空青上一世是没来佛光寺后山,压根没受伤,还是也发生了这一遭,但如眼下一样,隐瞒了受伤的消息。
但若他来了,没有自己的帮忙,他又是如何破阵下山的?
还有,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为首那黑衣人在死前,为何要说司空青不是司空青?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