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儿了?”沉闷的声音低低响起,彰显着他此刻并不怎么好的心情。
锐利的眸子扫过在场的三人,盛以云当即垂下了头,方才的盛气凌人仿佛都是一场假象,在慕云笙的面前,简直乖的像是一只小白兔。
纯良无辜。
许疏月看都没看慕云笙,最后只能小二出来将方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不过他是后来才上来的,也只听了个大概。
慕云笙轻轻“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目光落在许疏月的身上,“你,跟我走。”
店小二还没回过神来,慕云笙便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一切归于平静,像是他不曾来过,只是带走了一个许疏月。
“怎么回事儿?怎么把许疏月给带走了?”
“慕云笙和许疏月看着关系是不是有点儿不一般啊?他们该不会……”
“敢说那位爷,你不想活了!”旁边的人赶忙拦住了他的话头,但饶是如此,仍是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许疏月料到今日之后,京城里对于自己的闲话怕是会越来越多了,但此刻的她却没什么心情管这件事儿。
此刻两人正站在墨园内,就在上次谈话的池子旁边,白玉栏杆掩映中,阳光洒落在湖面,随着风吹泛起的涟漪,潋滟出金色的碎光。
闪烁在许疏月的眼中,又很快被一片黑色的衣角遮挡。
许疏月抬起头,正对上慕云笙阴沉的眸子,像是风雨欲来,天边黑压压沉下来的乌云,空气中沉闷的叫人透不过来气。
她忍不住微微蹙了眉,慕云笙压抑着怒意开了口。
“你可真是好样儿的,都已经嫁做人妇了,还和旁人不清不楚,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酒楼里面见面,怎么,这是刘义死了,想要另嫁了?”
他大踏步上前,许疏月抬头,两人之间不过尺寸的距离。
本就沉闷的氛围愈发的沉了下来,许疏月看着他,忽然问道:“您好像没资格说这个吧?”
要真说不清不楚,她和慕云笙才叫真的不清不楚呢。
慕云笙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脸上却没丝毫的变化,甚至直接将这话应了下来。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离别的人远一点。你要是自甘下贱,我无所谓,但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人弄脏,听明白了吗?”
他伸手攥住许疏月的胳臂,像是抑制不住的怒火,透过指尖用力到泛白的力道传递给她清楚。
许疏月听着他的那些贬低的话,心尖有一霎的泛酸。
像是心脏裂了一道口子,从里面流淌出酝酿许久的陈年老醋,又被她快速填上了裂缝,醋海汹涌地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只能沉闷地撞向薄薄的心脏,要撞出裂缝般。
却被主人完好无损地死死堵了回去,之后先前那微微露出的点点酸水儿,顺着经脉,涌到了四肢百骸,涌到了鼻头。
许疏月眉睫微动,强压下那不知道是酸,还是辣的情绪,想起卫寒林,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忘记慕云笙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