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潮湿阴冷,森森寒意便是在这夏日仍旧丝丝缕缕蔓延而上,浸入体内。
自从那日,在房间外和刘义争执了一番,许如月就被关在了这个破败的柴房内。
地上还散落着先前捆着许疏月的绳子,地上是许疏月洒下的不曾干涸的鲜血,那是她打她的时候落下来的,当时她打的多么爽,现在却只能破布一般,躺在这摊鲜血之上。
干涸的鲜血蹭出细微的血痕沾染了她的裙摆,泥土灰扑扑地蒙在其上。
许如月倒在地上,自进了相府,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般委屈?这两日,便是下人送饭都不怎么积极了,她饱一顿饿一顿,此刻早就没有多少力气了。
只能躺倒在地,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但即便是小时候,养母待她也很好,家中的好吃的紧着她先吃,味道自然比不上相府的山珍海味,但也不会饿肚子。
此时倒是有些怀念了。
正在此时,门被从外面打开,许疏月走了进来,不过数日,两人之间便已经调转了位子,许如月原本还以为是来送饭的,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许疏月那张脸。
一张脸陡然变得狰狞,恨不能将她撕碎一般,恶狠狠地瞪着许疏月,奈何饿得很了,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只能恶狠狠盯着她。
许疏月的手中还端着餐盒,递到了她的面前,“吃吧。”
“你会有这么好心?”
即便合着,那餐盒里面的浓郁香气仍是散了出来,比之这几日只能吃些清汤寡水,这些菜实在是格外的香。
咽了咽口水,到底是不相信许疏月。
许疏月也不在乎她信不信自己,随手将餐盒放在了地上,“吃不吃随你,反正这是你最后一顿饭了。”
“你什么意思?!”
许疏月故作惊讶,“哎呀,你还不知道呢?义郎今日中午要去见慕云笙,等他将慕云笙弄死,就要回来杀了你了。”
“不可能!”许如月猛然道,气得很了,口水吞咽,忍不住呛了起来。
许疏月居高临下,悲悯地看着她,“不信?那等他来杀你了,你自然就知道可不可信了。”
“我原本还以为,你和义郎有什么关系呢,没想到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啊,也是,你这般白日与人苟且的浪荡之人,义郎怎么会看上你呢?义郎还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毫无关系,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许疏月嘲弄的说着,将刘义对许如月的嘲弄之词一字一句复述给她。
眼看着许如月气恼不已,恨不能撕碎了刘义的模样,心中满意。
时间差不多了,屋外已经有人来喊她,许疏月眼神凌厉一瞬,知道是慕云笙到了,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出了门。
身后的柴房内,许如月还气愤于刘义的话,没想到自己一心为他,他竟然这样对她!
她要杀了他!
双拳攥紧,正发疯之际,忽然发现,许疏月走的时候,竟然没将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