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持此令牌,带一百精兵,跟上那些人,看看他们离开的路是走向那边的。”皇帝沉吟片刻,突然眉头一皱,吩咐道。
站在下首的人一愣:“陛下难道是怀疑...”
“此时不得走漏风声,若有异常,便做的干净利落些。”皇帝哼了声,并未多言,继续低头看向手中的奏折,神色淡然:“区区弹丸之地,倒是麻烦不少。”
“是。”下方之人抱拳一礼,转身快步出了大殿。
另一边,白沉木等人出了都城后,神色确实放松不少。
“白大...诶不对,瞧着,这都说习惯了,白大哥,咱瞧着身后也没中容的追兵啊,怎么还得拿着这东西。”
马车上的青年看着手中的火箭筒,略有些紧张。
这些人去时装得像样子,如今卸下了担子,便也将先前的假身份假规矩都抛到脑后,三四个人一同挤在马车里面说说笑笑起来。
“咱可都见识过这玩意的威力,吓人的很,拿在手里怪唬人的。”那青年将火箭拿的远了些,神色略有些紧张。
“呵呵,你不是不怕死吗,在中容都城,竟也敢和那里的官员坐在一同去吃酒?”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
青年涨红了脸:“我,我那不是迫不得已吗,总也得装装样子,若是太过特立独行不与人交际,便要被识出破绽了。”
“旁的不说,进宫那日,我快要吓死了,得亏只是画像,不用见那中容皇帝,不然我宁可直接钻进皇宫的地缝里!”
“什么话,这几天我都想把自己钻进地缝里!”
“累死个人,装着人模狗样的这几日下来,比在地里干三四个月都累。”
几人谈笑间,便也将手中火箭的威力抛到了脑后。
“这些天辛苦诸位了,提心吊胆了那么些天,总算是...”白沉木向来不卑不亢的面容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还未等这些人松懈片刻,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马车外似乎也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声音。
马蹄声没什么,但这么大批量的马蹄声...
白沉木心下一个咯噔,猛地掀开帘子,探头看向后面。
几十匹马卷着黄土朝着自己的方向奔驰而来,而马上坐着的,似乎正是中容的官兵!
白沉木脑中一阵嗡鸣,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不好了!中容的追兵来了!”
“难道被发现了!?”
“怎么回事,真的是来抓我们的?会不会误会了?”
白沉木一瞬间不知要如何做,可就在这些人慌乱中,中容的追兵早已逼至近前。
对方的马显然比车队运送货物的马匹要精良,不消片刻便将慌乱的众人围了起来。
“何处来的贼子!竟敢欺瞒陛下!实在放肆!”为首之人骑着快马,挡在了马车前,手持长枪指着马车上的白沉木,面色阴沉。
他一路观察沿途痕迹,跟踪下来,才发现这群人的行走路线果然不是朝着吕国去的。
陛下猜的果然没错,这些人不是吕国人,怕是哪国派来的奸细,想要做什么坏事。
怎么办怎么办...白沉木咽了咽口水,在一片嘈杂声中,他逐渐冷静下来。
庭岁寒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主动露怯。
有时候,拖延时间,是很好的战术。
“这位大人何出此言?什么叫我等欺瞒陛下?烦请说个清楚。”白沉木抬了抬手,与周围几人对视一番,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火箭上。
周围几人本还有些慌乱,待到看到手中的火箭时,又暗暗定了定心。
“哼,你们一行人走的路线,根本不是朝着吕国而去的!”骑在马上之人面色阴沉:“说!你们是哪国派来的探子?”
白沉木本还纷乱的大脑不由一愣,啥?探子?
眼前之人居然以为他们是其他国家派去中容的探子吗?
竟丝毫联想不到他们只是想诓取物资的人?这群人中有商人,有小二,有农夫,有铁匠,甚至有不少偷鸡摸狗之人,却独独没有做官之人。
白沉木本还慌乱的心一瞬间安定了不少,笑了笑:“真是笑话,仅凭我等要去往何处,便能断定我不是吕国人?我白沉木在此发誓!若我不是吕国人,当即遭受天罚,遭雷劈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