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竟!这可是家宴,你怎么能让...能让外人,即便如此,也不该坐在这里。”老夫人面色难看:“规矩礼法都被你忘了吗?”
庭岁寒坐的位置按照礼法确实不是客人的位置。
吴竟乐呵呵的笑了笑:“母亲说的是,但今日儿子高兴,为此破例一番又何妨?”
虽是笑着说的,但吴竟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老太太看着儿子脸色,这回却不像上回那般强硬,沉默下来。
庭岁寒按兵不动,只坐在原地安静听着这一场闹剧。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回老夫人面对她时态度可不是这样,发难态度很是强硬。
这回却只是提了一句,便被吴竟挡了回去...
“吴竟侄儿啊,这位莫不是你的新欢?竟为了红颜破此大例...尊夫人可要寒心了。”有人见状,不由笑着开口。
“十七叔说笑了,我怕是配不上庭姑娘这般奇才。”吴竟说着看向庭岁寒。
庭岁寒只是沉默着不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闻了闻茶香,并不接话。
“哦?这上溪县还有你得不到的美人?倒是让我也好奇起来,是那家的姑娘。”十七叔的目光看向庭岁寒。
吴竟冷哼一声:“十七叔,不该是你染指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不要插手,否则休怪侄儿不给您面子。”
十七叔面色一变,吴竟这话不仅是在警告他不要对庭岁寒生出不好的念头,同样也在指代些旁的东西。
老太太阴沉着脸坐在上首,吴夫人虽一言不发,低着头的面色却也不是很好。
另一侧的吴家旁支叔伯们同样神色各异,皆因为吴竟的话陷入了沉思。
庭岁寒安静坐在椅子上,视线盯着手中的茶,闻了七八回,看上去像是在认真品茶的样子,却一口也没喝。
她看出来吴竟想做什么了。
先是借着她回怼老太太,再敲打一番这些旁支的叔伯们,吴竟这厮真是会挑人啊。
“大家都别干坐着啊,快尝尝这菜,既是家宴,便要热闹些,怎么都不说话呢。”吴竟乐呵呵的示意众人动筷子。
气氛不对劲,众人沉默片刻,便有人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吴竟侄儿啊,如今这上溪县里里外外可都不太平,咱们几个老家伙可没心思动筷子,有话也便直接问了。”先前被吴竟回怼的十七叔面子上挂不住,也不再客套,直接开口。
吴竟点点头:“十七叔有话直说。”
“咱们几个老家伙跟着你爹辛苦了一辈子,为了吴家基业累死累活,到头来,可不能因为你一人的一念之差,葬送了我们几人的性命啊。”十七叔语气冷硬。
庭岁寒皱眉。
她能猜测到一些情况。
虽然吴家的大部分家产都在吴竟手中,但这几个叔伯也曾是与吴竟父亲打拼基业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分财产的权利。
吴竟想造反,这些人有愿意的,自然也有不愿意的,但碍于财产没分到手,都不会先说扫兴的话。
毕竟有一件事很重要。
从前要分家,可以请县衙的人公平裁决,至少有公平的第三方组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