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岁寒面色依旧冷肃:“自两个月前起,哄抬粮价,将粮食高价卖与百姓,勾结刘地主,与其他三人一同大肆敛财,仗着没有了官府,几月间肆意妄为,喜好抢夺良家女子为妾,若是不从,还会动手抢人。这些可都是你做的?”
曹正一懵,愣了半晌,才开口道:“你,你们是官府的人?”
“不是。”
“不是官府的人,那这些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曹正闻言长松了口气:“如今这世道,能快活一天是一天,老子有钱,爱干啥干啥。”
庭岁寒冷笑:“那照你的意思是,只要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喽?”
“自然!”曹正答得理直气壮:“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到我家里来,来人,来人啊!”
庭岁寒微微一笑,看向身后的人:“去,绑起来,打。”
身后站着的众人早就忍不住了。
他们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平日里被地主阶级欺压惯了,不敢反抗习以为常。
可当庭岁寒将这些罪行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时,不少人心中都涌起了怒火。
如今正是可以动手泄愤的好机会,众人自然不会留手。
七手八脚将曹正打起来,按照庭岁寒的嘱咐避开了头和重要部位,不少人便开始了拳打脚踢。
庭岁寒转身,看向剩下的人:“抓紧时间,去看看曹家的粮食都放在哪里,蔬菜和各类粮食都要,只需给他们留下两个月的余存,剩下全都搬上牛车。”
众人都激动起来,一齐点头:“是!”
不动钱财,只要粮食,庭岁寒也并未全都搬空,给这几户人家留下了足够过冬的食物。
就这般抄了三家,最终一共得到了三百石的粮食。
一开始跟着庭岁寒的五十人都是精神满面面带喜色的,到现在已经开始累得满头大汗了。
虽说搬这三百石的粮食便是不轻的差事,但在场没有一个人说累。
这都是救命的东西,三百石的粮食,足够这一县百姓熬过整个冬天,虽有些勉强,但至少不会再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荒年在即,庭岁寒像是个旁观者,心中都难免难过。
这些人可是真真切切在其中煎熬的,得到了救命的东西,绝不会说累,他们只会在心中感激。
城中百姓本还在担惊受怕,不知这从何而来的一群人来涿水县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但见这些人从三富豪家中一袋一袋地往外抬粮食,不由都出了门,看起了热闹。
庭岁寒见状,心中压着的大石也缓缓放了下来。
她这些天见了太多饿死的人了,在这个食物产量低,又赶上荒年的时代,受压迫的百姓才是最痛苦的。
“庭姑娘,咱们现在可是要去县令府上?”跟在庭岁寒身边的小厮擦了擦头上的汗,开口道。
其余三家只是小角色,不过是些有钱的富商。
而真正的重头戏是目前居住在县令府上的刘地主。
地主与富商是两种不同的情况,虽都是有权有势,但地主地位会比富商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