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翟郎中皱眉厉声道。
翟耀不敢再等,忙又跑了出去。
庭岁寒默默看着眼前一幕,不再言语。
比起针线缝合,其实这个方法确实是最高效快捷且后遗症较小的。
翟郎中显然也做惯了这种事,因此面上并无动容之色。
“烙铁止血,这般疗法...倒不像是普通医者能想出来的。”庭岁寒皱眉。
翟郎中抬眼看了眼庭岁寒,叹了口气:“我翟家祖上曾也出过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这法子便是战时常用的,战时若是来不及医治,流血过多怕是性命危矣,才得了此法。”
庭岁寒闻言了然点头:“原来如此,这便说得通了。”
她懂了,祖上阔过。
难怪翟耀有个当郎中的爹,却一心栽在兵营中。
庭岁寒摸了摸自己的老腿,叹了口气,坐回了轮椅上,将上面的小毯子盖在了腿上。
方才寒气入体,此时庭岁寒只觉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浑身都在泛冷。
但还是要等眼前之人脱离生命危险她再走吧。
片刻后,翟耀与另一人便抬着火炉走了过来,翟郎中开始动手。
庭岁寒转了转身,看向另一边已经被人压过来的那个动手的兵士。
“此人是你所伤,你可认?”庭岁寒叹气。
那人浑身都在抖,伤了人后他不知要怎么办,竟直接逃了。
被人抓回来时他已然心如死灰,动手前所有人都嘱咐过,不可对城中百姓动手,可他却...
“你可认?”庭岁寒拔高了声音。
那人一抖,疯狂点起了头。
“好。”庭岁寒点头,转身看向后方啜泣的女人:“你丈夫的伤我自会负责,但是此人...”
被压着的那人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说话。
“按照萧国律例,仗...五十,监五十,翟耀,你来行刑,带下去吧。”庭岁寒看向翟耀,翟耀一愣,与庭岁寒视线交汇后,瞬间明悟,点了点头。
“是!放心,我定当...好好行刑!”翟耀点头。
按常理来说,五十仗下去人命半条就没了,但若是翟耀来行刑,至少能保证那人不会受永久性损伤。
虽是他动的手伤了人,但庭岁寒早已看出来,那夫妻二人怕也并不无辜。
庭岁寒摆了摆手。
她早先便翻过了这个朝代的法律,虽然某些法律她不太理解,但既然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律法,那它的存在必定有其道理,暂且还是遵循为好。
那被压着的兵士闻言竟长松了口气,不是以死谢罪他就谢天谢地了,恍惚之余,他忍不住问道:“那,那人没死吗?”
庭岁寒转身:“没有,不对哦...你方才是逃了吧,那便不能只是故意伤人,还得按逃兵罪论处?”
“啊?...”那兵士一抖,竟直接晕了过去。
“...”庭岁寒沉默一秒,挥挥手:“罢了罢了,先带下去。”
逃兵罪她还没定下呢,这人自己就给自己吓晕了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