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谨回到摄政王府后,对着高大的镜子左右照,管家抱着一把银算盘守在一旁。
“王爷可是要入宫面圣?”
“非也。”
“可是要会友?”
宋怀瑾作沉思状,“嗯,会友。”
“奴才马上去准备。”
“慢着,本王登门拜访,王府内无需布置。”
红英蹲在屋檐下喂鸽子,一群灰鸽咕咕的叫着,争先恐后抢食。
宋怀瑾穿一身新衣,佯装路过。
“大骚包。”
宋怀谨听见红英嘟嘟囊囊,知道她肯定嘴里没好话,“红英你说什么呢?说大声点,让本王听听。”
红英立起一双桃花眼,刚要开喷,可一想到本月的月银还没发放,于是换了一副虚假的笑容,缓缓开口。
“玄狐二品貂、三品四品穿倭刀,王爷这身衣裳不错。”
“本王衣服是不错,你眼光也不错。”
宋怀谨一脸得意,像是刚学会打鸣的公鸡似的,摇摇摆摆出门去。
待他走后,红英莞尔一笑,“秋老虎晒人,尚未入秋就开始穿狐皮,出去不笑死个人。”
红英料想宋怀谨一身夸张的行头,出去惹人耻笑,回府必定大发雷霆。
于是跑去找蔺馆陶玩儿,打算去山庄躲几天,等宋怀谨火气过了再回来。
宋怀谨坐着马车出门,街上的女郎纷纷惊呼,“快看,摄政王的马车好威风。”
“王爷,看这里。”女郎们娇笑着,手里的手帕不停摇呀摇。
坐在马车里的摄政王暗自窃喜,本王出行,欢呼声就是高。
他得意的掀开车帘,打算露脸给众人看。
车帘掀开后,围观的人群突然一下就散了,车窗外隐约传来说话声。
“想不到摄政王的身子骨,虚得这么厉害,大会儿还穿着单衣,他都开始穿狐皮了。”
“啧啧,虚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你们快让开,说话太大声,吹病了我们摄政王,你们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哄闹的人群立刻散开,宋怀谨的脸阴晴难辨。
马车停在柴家二房门口,门房从角门进去禀报,容嬷嬷一听摄政王来了,连忙告知卢妙音,卢妙音领着两个女儿前来迎接。
“开中门,迎贵客。”
卢妙音有容嬷嬷帮衬,愈发有当家主母的威仪,手里有钱了,说话硬气了,身板也挺直了。
大方的人知道摄政王上门,也出来迎接。
柴广茂领着妻女行礼,宋怀谨斜睨了一眼柴广茂,问道:“听说柴大人宠妾灭妻?”
“下官不敢,下官冤枉。”
柴广茂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柴大人骨头软,见人就跪,多半是风湿,皇上停你的职是好事,柴大人是得多多修养。”
柴意姗想笑又不敢笑,摄政王哪里来得脸面笑别人身体虚,她一个女郎尚且衣衫单薄,摄政王大暖天穿狐皮,笑别人身体虚。
柴广茂脸色涨得通红,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王爷说得是,卑职告退。”
柴广茂挨了训,千恩万谢倒退着离开。
卢妙雪心中万分鄙夷,她怎么当初脑袋抽风偏偏看上柴广茂这个夯货,在家里对老婆孩子咆哮怒吼,在外边见了外人怂得像只乌龟。
再看看柴广源那张帅脸,她顿时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哼,等老娘回去再收拾你。
柴广茂灰头土脸回到大房,本想托人找关系尽快恢复官职,小厮松明来告诉他,兰姨娘和孙姨娘又闹起来了。
一天天的不消停,当初看着极好,一收进房中就开始鸡飞狗跳。
柴广茂耐着性子去劝架,兰姨娘和孙姨娘打得难分难舍,先抓头发,再挠脸,柴广茂一时不留意,眼睛上挨了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