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其他人便撤下去吧。”姜姚面色平静，端庄地坐着。

皇后娘娘摆了摆手，宫女和太监便下去，绿苒和红竹也退下了。

她叹一口气：“本宫对你并无恶意。”

“这我知道，您只是想要萧晏美满一生，有个幸福的家庭。”姜姚温和一笑，相当客气。

“皇位和江山，你们做什么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请问燕王妃，你能不能容忍萧晏有一个自己的家庭呢？”皇后娘娘道。

姜姚笑了笑，正色道：“您不用称我燕王妃，叫我姜姚就好。我一直好奇您为什么执意要给萧晏一个世俗的家，后来我知道了，这是您自己的遗憾。”

皇后娘娘一怔，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曾经的曾经，皇帝还只有皇后娘娘。那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们夫妻和乐是不少人羡慕的眷侣。

幻想破灭就是——皇帝不可能给皇后娘娘一个家。

他会有沈贵妃，会有顾贤妃，甚至会和太后身边的宫女产生关系。

相继的，景王和怀王也会出世，为皇后娘娘触不可及的梦境雪上加霜。

她得不到这一切，她多么希望萧晏和云和能够幸福快乐。

“我不要萧晏孤独寂寞一辈子，他还年轻还有那么多路……”皇后娘娘垂了眼，气焰降了下来，有些伤怀。

姜姚纹丝不动，早就预料到了皇后娘娘的说辞，她问：“您了解过他想要什么吗？他真的需要女人和孩子吗？”

“一个人有什么好的，我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冷够了！”

姜姚：“那是您，不是萧晏。”

皇后娘娘沉默了，她确实没有办法代替萧晏表达，但她不认为姜姚有。

“姜姚，晏儿需要的你就一定了解吗？”皇后娘娘眼神犀利。

姜姚神色自若：“我不需要了解，我只需要尊重。”

她说的轻松又正经，每一句话都刺进皇后娘娘心里。

皇后尊重过燕王吗？

姜姚继续道：“您不需要在萧晏身上找补遗憾，因为陛下很爱您，他为您编织了另一场梦境，帝王的真心只捧给一人，是您不放在眼里的。”

皇后娘娘沉默更久了，她打量着姜姚无话可说：“你胆子很大。”

“不然怎么会被燕王选中做事呢？”姜姚淡淡一笑。

皇后娘娘支着头想了想道：“晏儿什么选择？你吗？一个共谋大业的伙伴？”

姜姚没有给皇后娘娘肯定答复。

“路在脚下，造化看人。”

“……好的很”皇后娘娘闭上了眼，她感慨道：“都忘了你是个伶牙俐齿的。”

如何也没料到会被面前这个年轻人上一堂课，皇后娘娘脑子有点乱。

姜姚也没催皇后，安静地等待着。

半晌，皇后娘娘有些妥协，她温和下来：“你会陪晏儿多久？”

“直至生命终结。”姜姚目不斜视看着皇后娘娘，她微微一笑：“毕竟——他是我的爱人。”

皇后娘娘瞳孔放大，惊讶道：“你们是真的？！！”

姜姚抿唇嬉笑：“您的判断力是没错的，不过我们已经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