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湄被突如其来的白炽灯照得眼前一晃。
她抬起手臂挡住了视线。
等适应过来后。
看清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庞,她故作惶恐地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失声道:“陈砚南,怎么会是你?”
陈砚南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居高临下目光审视清冷得俯视着她,
身上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圧感和急速降温的低气压,令人心头忍不住一颤。
“你以为是谁?”他嗓音冷冷的,没有温度。
时湄后知后觉般,卸了一口气。
身子疲软的,靠在沙发上。
“是你就好,我还以为...是张起。”
她这会嘴巴很老实,啥话都说。
眼神幽怨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冒充张起,还拿刀威胁我,我真以为差点死掉了。”
陈砚南淡淡道:“我有说过短信谁发的吗?”
时湄磨牙。
这个狡猾的男人。
对,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做的一切,都将她引向了张起的方向。
好在她守口如瓶,没有说出什么,顶多交代了和张起的一部分过往。
她拽了拽他的裤腿:“给我烟。”
陈砚南看着她大夏天戴着卫衣帽子,额头渗出虚汗,就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从口袋掏出烟盒,随意的扔在她身上。
“平时不做亏心事,就不会怕人报复。”
他语气依旧淡淡的,平静的,讥讽的,又像在警告什么。
时湄不管他的说教或者是恐吓,她拿过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动作熟稔的夹在指间。
又拽了拽他的裤腿,“打火机。”
陈砚南见她眉眼散漫,压根没了刚刚那股害怕发抖的劲了,眸光轻嘲。胆子小,恢复能力倒是快。
他又摸了摸裤兜。
掏出打火机,重复刚刚的动作,往她身上丢去。
连那腰板都不想配合弯一下。
时湄嘴巴咬着烟,手指熟练地摩擦滚轮。
“霍嚓——”
蓝焰的火苗瞬间蹭了上来,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漂亮的瞳孔被照得发亮。
烟雾缭绕,她就像一个瘾君子般,舒爽的闭上了眼睛。
感受烟雾在口腔过滤一圈后,缓缓吐出。
“吓我好玩么?”她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松懈和余悸,行为也不似平常矫作,就这么随和地坐在地板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
陈砚南觉得这么久以来她戴在脸上的那副面具,才终于掉落下来。但这样姿态散漫随和,眼神迷离抽着烟的模样,竟也透着风情,分外勾人。
这女人的长相就是个天生勾人的妖精,一举一动,哪怕不刻意都带着勾引,也难怪到处惹事端。
没一点定力的男人,很难把控住。
稍有点定力的,她一旦施法,又会被她勾了魂。
陈砚南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以一种压制逼迫半蹲的姿势笼罩吞噬着她身上的光线,眸光一闪而过的冷锐犀利。
“你和张起在一起过?”
他声线平淡的,听不出情绪。
但时湄能感受到他的一丝不悦。这正常,这并不意味着男人是喜欢她,而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的通病。
他们均自信而自恋的认为,女人会被他们的魅力以及只他一人所沉迷。一旦发现,她曾经还迷恋过其他人。
便会不知觉地和那人作比较。
而后又会不屑地看不起那人,连带着被这女人喜欢上,都觉得她眼光极低。
时湄轻轻摇头:“我只不过是涂他的钱,我缺钱,没拿到他的钱,怎么可能赔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