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回到灵船单间就看到左泗满脸震惊的呆立原地。
一贯心机深沉的男人此刻也被巨大震撼冲击得智商暂时出走。
他看到宓八月出现后,像个傻子一样指着地面,问道:“这是什么幻术?”
宓八月说:“船上索无常等人都在,否则你可以自行出去验证。”
她在椅子坐下,左泗还在原地发呆。
半晌后,魇狗从他脚下影子里爬出来,化作黑烟向房门缝隙掠出去。
宓八月就看到左泗的表情从呆滞到震惊,紧接着混乱到亢奋的癫狂。
他猛地来到宓八月的身边,双手在碰到宓八月的肩膀之前及时克制住,转而按着桌面。
他像是有无数的话想说,又把无数的话憋回去。
魇狗的黑影从外面掠回来,钻进左泗的影子里之前先转了个圈儿。
由此可见左泗的内心有多欢快。
“小神女,”左泗比任何一次都喊得甜蜜,他几乎笑出一朵儿,问道:“这个能力可有限制?”
宓八月微笑道:“只有一个限制。”
左泗匆忙问:“什么?”
宓八月说:“我死。”
左泗愣了愣,他简直不敢相信,能够瞒过王级怪谈穿梭灵凡两界的恐怖能力,只有这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限制。
“只要你不死,这个能力就能随时使用?”
宓八月说:“对我而言是这样。”
左泗立马说:“可是你这回带上了我,说明这个法术可以对其他人使用。”
他的智商开始回归了,“伱不会无缘无故给我看一个这么大的秘密,你需要我!”
“告诉我,你想我做什么?”左泗笑起来,他亢奋无比,比任何时候都积极表现,“什么我都能做,我愿意为神主付出一切!”
后面的话听听就算了,宓八月不会当真,先不说她清楚左泗小人利己的个性,才接收到一个被洗脑出来的信徒的善恶书,此刻对一副狂信徒模样的左泗毫无反应就说明一切。
然而这世上并非忠诚的下属才好用,有时候被利益驱动的野心者办起事情来比愚忠者更有效率。
左泗在宓八月的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利益至上的野心者,他的反应也没有让她失望。
“做你最擅长的事。”宓八月说。
左泗说:“我擅长的很多。”
宓八月:“我听索无常说,你多次引诱灵童跟随你,却从未让一个人成功晋升灵师。”
左泗立即叫冤,“这和我没关系,该教的我都教了,可惜他们不是悟性不够就是运气不好。”
宓八月说:“一次失败还有人跟你是侥幸,二次三次失败后依旧不断有人被你引诱就是本事。”
左泗才明白她关注点不在于他骗没骗人,而在于骗没骗成功人。
“我好像有些懂小神女的意思了。”
左泗端详着宓八月的表情说:“您是要我去传道?”
宓八月笑了。
‘传道’这个词可以说用得相当灵魂了。
左泗见到她的笑容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说:“在凡俗大陆传道是被【梵长天】明言禁止的事。”
这是宓八月
“为什么?”宓八月问。
左泗说:“也许是为了保留一方净土,也许是看不上凡俗大陆,也许是装模作样的显示仁慈,谁知道呢。”
“那就别让他们发现。”宓八月说。
左泗眯眼哈哈大笑,向宓八月弯腰行了个礼,“遵命,小神女。”
重新直起腰的他表情一转认真,“接引凡俗子的灵船十年一趟,这一次返航后至少十年是安全的。不过万事有个万一,窥天者就是个麻烦,谁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被人窥视到。”
宓八月说:“你只管去做该做的事。”
左泗献媚,“对,小神女神通广大,窥天者也难不倒你。”
宓八月没有接他的茬,准备返回老宅。
左泗恳请再等等,然后他又一次放出魇狗,化作一抹看不出原型狗头的黑烟钻出去。
“之前灵力消耗近空,凡俗大陆灵气缺乏,我恢复得实在艰难。难得到了这里,我要抓紧着恢复才更好为神主办事。”他义正言辞的说。
宓八月没空陪在他在这里白等,先进来洗浴间的门,走前告诉左泗,“入门时按节奏敲三下。”
实际上那三下并不算密码,只是唤醒任意门的子灵。子灵会自行根据宅灵本体的意思,开不开这个任意门给开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