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宓八月和宓飞雪吃完早膳,管事就送来一叠文书。
一份来自司夜府的请示,剩下的都是参加文会众人的观后感。
管事说这些观后感文章在天还没亮时就被送来,诚意上可以说很足了。
宓八月将观后感递给宓飞雪,“看看?”
宓飞雪乖乖的接过来撕开
宓八月则翻阅司夜府的请示文书。
原来是皇城这边的司夜府接到聚贤楼的案件,知道案件的源头和宓飞雪有关后,特地来请示要不要管。
宓八月看完对管事吩咐道:“这种事下次不需要请示,按照规矩办。”
“是。”
管事离去。
宓八月看向宓飞雪那边。
发现小家伙表情严肃,升起几分好奇的去看她手里的书纸。
几行看下去,宓八月忍不住笑出声。
文人损人可以不带脏,夸起人来也厉害到千字不重复。
这篇观后感将宓飞雪的画作夸得天乱坠,偏偏还言之有物,称在画中一游可感悟人生,令他醍醐灌顶云云。
宓八月的笑声惊动正看得认真的宓飞雪。
捏着书纸的手倏然收紧,刷刷刷就捏成了团藏在手心里,扭头难掩羞耻的望着宓八月。
宓八月笑道:“藏什么,我觉得他写得不错。”
宓飞雪抿住嘴唇,在听宓八月的话和不要再看下去两个选择纠结几秒后选择了后者,飞速把纸团丢出去。
这少见不听话的情况,让宓八月稍微意外,却笑得更深了。
做完叛逆行为的宓飞雪却没办法保持冷静,双手的指头纠缠。
宓八月摸了下她的发顶,笑道:“不喜欢那篇,还有很多篇可以看看。”
宓飞雪马上点头。
后面的文章也是百齐放,有华丽词藻堆砌只为赞美好话的,也有文笔端正细细陈述对画作理解的。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文章风格,内容上多多少少都是言之有物,并非胡编乱造。
宓飞雪对待这种真实认真的作品评价,也拿出相对的认真态度,就算有些夸张文学让她羞耻于宓八月面前展露,每每看到的时候都会翻阅得比其他更快也并没有敷衍了事。
直到最后一张看完,宓飞雪把文章叠整齐收好。
宓八月看出来,小家伙心情是不错的。
聚贤楼。
夜游使们经过一系列的探查试验后,给出判定。
“这只怪谈非恶。”
掌柜一惊。
把几十人困在里面,差点要了人命,这还不恶?
“那这只怪……怪谈该如何处理?”掌柜小心翼翼问道。
夜游使道:“司夜府会将这只怪谈登记在案广而告之,日后会定期来检查,有任何意外皆可来司夜府报案。”
掌柜连连点头,不是放任不管就好。这般想着,忽然察觉到夜游使话中另一层意思——日后定期来检查。
来检查?
掌柜眼前一黑,颤声问道:“难道这副画还要放在此处?”
听到这个问题的夜游使反而疑惑的看他一眼。
旁边同僚说:“估计是没上过夜游班,也没看过相关夜游报。”
“这里是皇城,神庙都是已经建成了,竟然还有人什么都不懂。”夜游使感到不可思议。
掌柜听着两人对话,方知自己的学识被鄙视了。
他擦拭了下额头薄汗,在昨日之前他的确是有意忽略那些诡怪异事的人群之一,并不排斥夜游使的存在和相关职务,但事不关己时也从不认真。
“这……实在是平日里太忙。”掌柜找了个理由。
这个理由也能说得过去。
聚贤楼的确是皇城出了名的名门酒楼,时常都是客满的状态。
夜游使并未去深究,接下来就向他解释缘由,“这只怪谈生于聚贤楼,已然和聚贤楼有了规则联系。哪怕我们现在将它带走,它也会自主回到这里。”
“难道不能封锁起来?”掌柜问道。就像把人关押进牢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