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驻军,止步不前。
大夏兵马灭琐奴之事,他已知晓。
琐奴乃轲比能部下大将,琐奴战败而死,相当轲比能失去左臂。
不久,前线军情再报,步度根强攻受降城,须卜骨都侯在守城战中阵亡,刘豹率残部突围,往稽落山逃离。
步度根部在攻城战中,实力大损,兵马只剩不足四万。
两败俱伤。
对林寒,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不等他拔营,步度根的使者再入营帐。
此次前来,步度根使者面容依旧不善,不过却给林寒带了个礼物。
须卜骨都侯的头颅。
“萧将军,屠各胡已解,还请归还我鲜卑粮草,退出鲜卑境内。”
“据我所知,此乃须卜骨都侯之头颅,而非屠各胡刘豹的头颅。”林寒让人将须卜骨都侯的头颅放到一边,淡定说道。
“须卜氏乃他们头领,如今须卜骨都侯已死,刘豹不足为患。”步度根使者说道。
“我奉旨前来讨伐屠各胡,要的是刘豹之命,非须卜氏之命。”林寒淡定说道:“还请使者回去,告知步度根单于,为我借道,我自灭刘豹。”
“不可能,鲜卑之地,岂容汉军驰骋?”步度根使者悍然拒绝。
“鲜卑意欲阻我灭屠各胡?”林寒道。
“萧将军,你强词夺理。”步度根使者大怒,两次接触,他是领略到林寒的厚颜无耻之程度。
“那为何屡次包庇刘豹?纵容他在我汉土作乱?”林寒咄咄逼人道。
“萧将军,你如此野蛮,是要我鲜卑与汉土开战不成?”
“莫不是以为我会怕?”林寒威势散开,压得步度根使者冷汗涔涔:“来人,送使者离开。”
林寒摆摆手,让卫兵将步度根使者带走。
“萧寒歌,我单于已派使者前往洛阳,告知汉帝你私自毁和平协约,不日,你将会回洛阳领罪。”
步度根使者恨极,朝林寒大吼。
可惜林寒对此,充耳不闻。
次日,林寒下令行军,北上受降城,六万整军浩浩荡荡,气吞如虎。
刘豹与步度根两败俱伤,此正虚弱之时,正合他意。
至于洛阳旨意,林寒完全不放在心上,刘宏都快死了,还能罚他?况且,等洛阳圣旨到时,步度根在哪还未可知。
大军行两日到受降城外。
遥望受降城,这个大漠小城已残破不堪。
步度根零四万兵马,驻扎在城中,见大汉兵马到来,当时方寸大乱。
步度根麾下部众登上城头,遥望林寒兵马,勃然大怒。萧寒歌不仅截杀他们后勤辎重队伍,竟然还敢公然领兵而来。
“萧寒歌这厮,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单于,末将愿领命,出城杀了这汉家狗贼。”
“单于,我亦愿往。”
麾下部将请战,步度根此时却无言。
凝望眼前的黑色洪流,心头发寒。
他终于明白,为何须卜氏与刘豹,宁愿领兵和他近十万兵马死战到底,也不愿与眼前的数万汉军交战。
如此精兵强将,仅全军气势,就让他心头发寒,闪过不可与之匹敌之意。
“住口。”
步度根喝住部下,不让他们乱说,站到城头之前,俯瞰林寒。
“萧将军,你为何领兵至此?”
“本将军奉旨前来剿灭屠各胡,听闻屠各胡从受降城逃脱,特领兵前来追击,望步度根单于行个方便,容我军入城中休整。”
“萧将军莫开玩笑,屠各胡入我鲜卑,屠戮我鲜卑子民,刘豹人头,我自会送往汉土,还请萧将军退兵。”
“行军至此,岂能无功而返,单于,连小小方便都不容我?”
“非我不容,萧将军领兵入我鲜卑,于理不合,还请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