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灵操控石人,将七杆阵旗收了,扔给张元敬:“小子,这可是好东西,比一般的灵宝强多了,可惜你修为浅薄,又不懂阵法,却是无甚用处。”
阵旗即收,阵法即停,那一坨坨白光又开始转变为醉人蜂。
廊回迷宫的设定,便是场景中只要有活的修士,便会有灵力涌入,促使醉人蜂从幻象转变为真实。
鼎灵嘀咕一声“麻烦”,便施展裂地之法,将全部白光吞入地下的土牢之中,暂时将其困住。
过了不久,这场景一变,又换了一处虚空场景。过得一刻钟,场景再换。从这第二十五个场景开始,场景更换速度突然加快一倍,只半刻钟便开始转变一次。
“看来不是有人死了,就是有人退出了!”鼎灵十分肯定地说道。
“可以主动退出?”
“嘿嘿,只要有弟子令牌的,都可以主动退出。若无令牌,便没有这个退路了!”
“是那文松南退出了?”
“如果迷宫中有四人,那么必须退出两人才能加倍更换场景。”
张元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文松南、萱怡,再加上尚未见到的凌霄,刚好是四个人,那么必定是文松南退出,而萱怡或凌霄必有一人陨落。凌霄?他暗暗摇头。那就只能是萱怡了!
很快,第五十个场景到来,这是一处黑暗峡谷,两侧崖壁上猿声啼叫不停,甚是凄厉可怖。
鼎灵小心提防,准备与张元敬所说的那个元婴后期修士来场遭遇战。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此地除了他们两个,便只有那模拟出来的猿猴叫声。
“难道不止四人?真是耽误时间啊!”鼎灵哀叹一声,满是无奈。
张元敬倒是觉得大有收获,五十个不同场景,除了少数他经历过,多数都是他未曾到过的,甚至是未曾见过的。而且这些场景,都会拟制出某种危险,对于历练道心大有裨益。
半刻钟很快过去,黑暗瞬息间褪去,露出一座方方正正的擂台来。此擂台约莫有百丈方圆,以粗大锁链悬挂于险峻峭壁之间,在山风中来回摇荡。
“想不到最后与我竞争的,竟是张小友!哈哈哈!”一个沧桑的声音从对面悬崖上传出来,透着些许凄凉,些许伤痛。
“凌霄!”张元敬神色一凛,下意识退后两步。
“凌霄?那个元婴后期修士?不对啊,他的气息最多是元婴中期,而且不是很强的中期修士。”
“就是他,前辈!”
“哦,难道是隐匿气息了?能瞒过老爷我的火眼金睛,倒是有些道行!”
凌霄从悬崖上一跃而下,站在擂台一侧。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张元敬身前的石人,眼中露出狠戾的目光。
在授业殿中,他带着萱怡和三个结丹修士,一路追踪文松南两人,先是闯入真武殿中,此殿乃是存放法宝之地,比之承渊殿存放的灵器还要多出一些,达五百余件,其中不乏上品、甚至极品法宝。
但是,凌霄志在那件信物,根本不作停留,只是一味紧追文松南。文松南、文载道无奈,只得闷头逃遁,对那些散发强大气机的法宝视而不见。萱怡和孙泽林、陈桢紧跟在后。
只有风无咎,仗着自己是楚天雄的弟子,悄悄落在后面,待前面诸人不见了踪影,便折回来去破禁取宝。他看中了几件强大的极品法宝,但经反复尝试数次,只破开了“庚金元气简”的禁制。又去抓取上品法宝,前后得了“定真盘”等三件法宝。一看时间用得太长,只得忍痛放弃满殿法宝,重新追了上去。
再说文松南两人被凌霄撵得仓皇而走,心中既无奈又悲愤。出真武殿后,便进入重元殿,此地灵气充盈,乃是供弟子修炼之所。在大殿北侧,有四个传送阵。慌乱之中,二人也来不及辨别,各选了一处传送阵冲了进去。他们身携普通弟子令牌,倒是可以激活传送阵。
在阵法启动之时,凌霄、萱怡及孙泽林、陈桢赶来,凌霄、萱怡强行挤入文松南所在的传送阵,而孙泽林、陈桢则挤入文载道所在的传送阵。
如此,文松南、凌霄、萱怡三人就被传送至飞天阁,而文载道、孙泽林、陈桢三人则被传送至仙植圃。
文松南落地后,见眼前有一门户,便直直冲了过去,因他有普通弟子令牌,门户自行洞开。凌霄、萱怡也是紧随而入。
至于风无咎,则因落在后面,根本不知几人去了何方,只得自己去鼓捣四处传送阵,终于将最简易的一个启动,传送至厚土殿后方密林之中,撞上同时传送出来的张元敬。
且说凌霄进入回廊迷宫之后,兜兜转转,历经五十场景,始终不明所以。他在五十场景中,除了与萱怡照过一次面外,未曾见过任何其他人。他只是凭着敏锐的直觉,意识到此地乃是竞争的局面,嘱咐萱怡对外宗修士,格杀勿论。
及至到了此处擂台之上的悬崖边时,才看到擂台侧面书写的规则:胜者出阵,入阁楼三层,得飞天信物。此时,他方才明白,此地正是他孜孜以求之物的存放之所。
他在此地不见萱怡,知她多半已经陨落,心中既悲且怒。无论谁敢阻拦他取走信物,都要承受他胸中那沉积已久、如地火一般猛烈燃烧的怒火。
“这是你胆敢与我战斗的依凭吗?”凌霄指着高大的石人,喝问张元敬。
“唔,气魄倒是像一个元婴后期修士。”鼎灵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眼前之人让他感到不小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