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追堵截到角落里,绕着大厅立柱,不断躲避徐大将军冷不丁斜刺过来的剑锋,朱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不断的问候徐辉祖这个二五仔全家女性,看到桌上盖着一块红布,掀开一看居然是唐三彩神驹摆件眼睛一亮立马抓在手里。
“我要手滑了。”
随着朱樉一声怪叫,原本跟着朱樉秦王绕柱走位的徐大将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一旁热火聊得朝天,谢夫人出言打断道:“贤婿不可,那是老爷最心爱之物。”
“不就是一件冥器吗?”
双手高举着唐三彩马和徐大将军对峙的朱樉纳闷的问道,唐三彩可是唐代的官方陪葬品
,后世也是多放在博物馆,这年代正经人谁家里摆件唐三彩啊
不过手里的唐三彩马背和马蹄都是纯金打造,马鞍上镶满了宝石,墓主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他不懂文物但是他懂钱啊。
“把东西放下,让老夫抽你三下今日之事就了了。”
徐大将军抽着嘴角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劝道。
朱樉这才注意到,徐达手里的剑是装饰品并没有开锋。
“徐叔你先把剑收起来,不然我这手举太久可是会发抖哟。”
朱樉嘿嘿笑道,就好像电视剧里被警察捉住前的绑匪。
“你先放下。”
“你先收剑。”
只见原本在用糖果逗弄徐家大丫的局外人朱元章清了清嗓道:“这是唐太宗文皇帝赐给卫国公的陪葬之物,你徐叔叔平生最崇拜的可是李卫公。”
说话归说话但是老朱你朝我挤眉弄眼弄啥嘞?随即片刻醒悟过来,你说你都是要当皇帝的人了还惦记手下那点三瓜两枣干啥?
小了格局,小了。
“徐叔叔能不能打个商量?”
“你这小王八蛋…有屁快放,今日折辱我爱女的事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那就不谈咯,爹这三彩马值好几千两,你可得接住咯。”
看到三彩宝马飞向堂中央的桌案,那边朱元璋眉开眼笑,徐达大惊顾不得追朱樉这小兔子崽子,立刻扔掉手中的宝剑,用生平最快的百米冲刺速度,在朱元璋伸出咸猪手摸到前稳稳接住了。
见徐达将宝贝捂在怀里,老朱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脸皮厚道:“出息,大眼你瞧瞧你小气的样,上次来你家都没瞅见这好东西,咱就看看长长眼过两天就还你。”
徐达向后退了两步,反而正色道:“上位去年也是这样指着常大将军的鎏金舞马衔杯纹壶说过。”
“我这不是馋他的酒吗?等你嫂子哪天取消我的酒禁下次一定还他。”
老朱这人连吃带拿一点也不见外,以后家里的宝贝都得看好了。
徐达一回头,朱樉这犊子早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
徐府后院的围墙外,朱樉正扶着墙喘了半天才气顺,徐辉祖轻手轻脚的撘了梯子爬上墙头,一见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模样,朱樉更气骂道:“阿祖你没良心的王八蛋,不顾咱俩穿开档裤的交情,我要跟你绝交。”
徐辉祖却笑吟吟的说道:“妹夫,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我也是父命难违……”
“阿祖,我曹你…”
后面称呼纠结了半天,一想到阿祖妹妹属于三年起步,阿祖令堂万一未来真成丈母娘怎么办?
支支吾吾半天只蹦出个
“包办婚姻做不得数。”
阿祖冷笑一声:“哦,是吗?看看我给你带了啥好东西?”
说完从墙上扔下一个粗布包裹,正好砸在朱樉头上。
“阿祖,尼玛…”
捂着红肿的额头,一看掉出来的竹简,朱樉立刻变了脸色。
阿祖得意道:“你说什么?”
“阿祖,你可真是我的亲亲大舅哥。”
朱樉兴高采烈的捡起地上的《卫公兵法》,后世早已失传了,这可不是《唐太宗李卫公问对》那种大路货,卫国公李靖的兵法在北宋神宗年间就失传了,作为李靖铁粉家里自然不可能收藏一部盗版,看到竹简上封面的漆印“贞观年禁中藏书擅阅者夷三族”,他不是喜欢兵法,此时此刻认一个有钱的老丈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哼着歌迈着四方步的他压根就没听到身后大舅哥叮嘱早点看完还回来。
打发走了朱扒皮一家,徐府后院徐达坐在摇椅悠哉饮茶看着远处儿女嬉闹。
良久长叹道:“这小半年我赋闲在家,说的好听是应天留守说不好听就是一看门的,我估摸着过几天差事应该有着落了。”
谢夫人忧心问道:“夫君,这次上位真的不会再猜忌你了吗?”
徐达回道:“自从平了陈友谅,张士诚偏安一隅不思进取,上位变成圣上的日子指日可待,一旦天下承平自然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咱们的主公是打天下的人,自然不会容忍有人拥兵自重,常四亦然为夫亦然。”
谢夫人愤然道:“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徐达摇摇头后回答:“妇人之见,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咱们这乘龙快婿就是上位将来对我徐家的承诺,咱们的子孙后代只要不造反都能一生荣华富贵,这是多少像为夫一介武夫究其一生也难求的。”
谢夫人摸了摸徐达日益消瘦的脸庞心疼道:“夫君就忍后半生困在这一方小院空留一身抱负吗?”
徐达自嘲的笑了笑后道:“后半生含饴弄孙也挺好,至少这北伐的差事,为夫是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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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二十八年,平定张士诚部所占的江南后,一统南方的朱元璋在应天登基,率群臣登紫金山巅祭天,立国大明,建元洪武。
在应天府紫禁城内正在举办洪武元年的第一次朝会,御台之上高坐龙椅身着五爪龙袍的朱元璋面带微笑地望着的朝贺。
“噗嗤。”突然一不和谐的轻笑声打断了他的志得意满。
朱元璋龙颜大怒,是哪个王八犊子敢打断他人生高光时刻,不得下命让侍卫拖下去凌迟才消他的心头之恨。
只见龙椅还没坐热的朱元璋怒而起身咆哮道:“是哪个孽畜敢取笑咱?朕要灭他的九族。”
在他身侧的太子指了指群臣最前方角落里,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回禀父皇,是是二弟,二弟年少懵懂还父皇请息怒。”
九族消消乐失败的朱元璋又羞又怒,准备拔出腰带来让朱樉体验道什么是切肤之爱,低头一看自己腰间的玉带,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没办法从小裤衩都打补丁穷怕了。
快步下了御阶走到身穿亲王蟒袍,正跪着埋头数蚂蚁的朱樉面前,旁边跪倒的大臣都识趣的挪到另一边,抬起大脚,不对是龙爪一个左前蹬,一个右鞭腿,把朱樉踹了个大马趴。
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骂道:“小兔崽子咱三天没抽你又开始皮痒痒了?”
朱樉很懵逼做为一个现代人,他搞不懂才占了半壁江山,老朱就坐在龙椅上红光满面跟吃了壮阳药似得,龙椅不是一块破铜镀金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我做啥了?笑笑也不行吗?大明律也没有一条不准人笑啊?”
“朕问你为何发笑?”朱元璋怒道,每次但凡有朕有高兴事这小王八都要跑出来作妖,得找刘夫子算算是不是跟朕八字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