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悦大吼一声,再次狠狠踏出一步,随即一口鲜血喷出,胸口肋骨瞬间断裂无数。要知道,意境中的疼痛,与现实中无异,此刻他正忍受着剜肉敲骨之痛。
“近了,近了,只需要再走上十步,我就能领悟法决的真谛,踏入那道门。”张林悦虽然疲惫不堪,仿佛随时要倒下,可不屈的意志,依旧支撑自己不断前进。迎着威压,张林悦又是踏出几步,此刻他早已不成人样,胸口露出一个大洞,肋骨清晰可见,脸部有一半肌肉完全不见,露出半嘴牙齿和白森森的脸颊骨,狰狞的如魔鬼一般。
还剩三步了,这看似简单的三步,确是最艰难的三步。每一步,都是意志与生死的较量。张林悦毫不犹豫踏出一步,顿时身体炸裂,身上肌肉全部化为灰尘,身上威压让骨骼都变得通红,张林悦没有停顿,毫不犹豫再次踏出一步,威压向风刀一层层斩过,顿时全身骨头发生劈哩叭啦的破碎声,瞬间布满裂纹。
此刻,张林悦与那道门相距不过零点零一毫米,甚至鼻尖都能触碰到。但此刻,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张林悦甚至感觉自己若是再移动一点点,立马灰飞烟灭。
“知难而退,是智者。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就到这里吧,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随即,张林悦思绪迅速退出卷轴。
张林悦刚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全身早已布满了血迹,随即他大口的吐着血,可想而知,精神的抗争是多么的惨烈。虽然这次他肉体和精神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依旧收获不少,不少意境和招式他都学有所成。随即,张林悦抬起右手,意念一动,随意运转大炎帝火拳诀,顿时,拳头被一层力量薄膜包裹,四周空间都因为力量薄膜的存在而发出声响。
张林悦收回力量,喃喃道:“半步入门,还不错。”即便如此,张林悦依旧相信,这一拳下去,绝对比霸王拳还要厉害,这就是阶别之间的差距。
张林悦又花费了数天恢复,之后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天。随即伸了一个懒腰,骨头都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还不能放松,再加把劲吧。”这次,他并没有再修炼,而是拿出百变书生那里寻得的一卷《偷天换日》。随着张林悦的不断打开,细细研读,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这卷灵技很特别,分为独立的三部分,甚至可以说这卷灵技就是三部灵技的组合本,分别对应人阶高级、地阶中级和天阶低级。“天阶低级。”张林悦不由得震惊道。因为这还是张林悦第一次接触到天阶灵技。可想而知,这样的灵技要是出现在拍卖场,那绝对是天价。难怪不得,百变书生凭借自己大极境的修为,就敢暗杀王境巅峰。
天阶灵技,虽然不比天阶法器那么稀有,但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就能拿的出手的,除了超级大势力外,估计流落在外的,也就屈指可数,甚至可以说,就连绝大部分的超级势力,都不见的有一本。
张林悦简直难以掩盖欣喜之情。不过说来也是,堂堂大域第一势力黑界天王的最疼爱师弟,有一本天阶灵技怎么说都不为过。虽然这本《偷天换日》不是攻击类灵技,但凭借着天阶二字,大成之后,易容出来的面容,估计半皇之人都无法认出伪装。
张林悦平复心情,“还有几天时间,看一看也无妨。”随即翻开第一卷,人阶高级,估计也不是很难。随即思绪进入卷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市井坊市画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从张林悦身边穿梭而过。
“简单,的确够简单,太简单!没有法诀,也没有任何提示,就这一幅画面,就能感悟出易容变化之术?”张林悦瞬间头大,这种情况,考验的不是毅力,也不是聪明才智,完全是运气啊。“要命了,完全没有头绪。”张林悦不由得感叹道。望了望这画卷中昏暗的天空,张林悦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这卷轴中的场景,张林悦除了无法同卷轴之人交流和无法触摸到里面的一切外,与现实无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道幼小身影跌跌撞撞穿过人群,嘴里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边跑边往嘴里送。
“抓小偷啊,抓住那个小子,他刚刚偷了我的馒头,抓住那个小偷。”这时,一个店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手拿一根木棍,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紧追在小孩身后。小孩子一身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一团都成了麻花状,脸上黑乎乎的,除了两只眼睛还闪烁着光芒外,都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人是鬼。
张林悦也紧跟在店家身后,一同朝小孩追去。小孩子一看就已经是这里的长期扒手了,穿过一条条巷子想要甩掉店家。可店家也是不依不饶,从他满口脏话的口中,张林悦得知,原来这个小孩子已经偷了他很久了,但每次也不多拿,只偷两个馒头。刚开始他还不注意,可时间一长,换谁也受不了啊,毕竟他也是小本生意。
小孩可能也是对店家这次不同以往的追打产生了恐慌,无意间竟然跑进了一间死胡同。店家将小孩堵在角落里,挥舞着手中大棒,一脸的奸笑。“跑啊,怎么不跑了,不是挺能跑的吗,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说着就是对着小孩一顿胖揍,当然,打断腿也只是吓唬吓唬,倒也没有真的将他的腿打断。可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小孩子可也够犟,如此一顿胖揍,竟然没有吭一声,只是死死的抱着怀里的馒头。可能是店家打累了,随后一通威胁后,骂骂咧咧的走了。小孩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此刻早已鼻青脸肿,不过看着怀抱里安然无恙的馒头,不由得笑了。随即,一瘸一拐的走出胡同,向着城中一处贫民窟走去。
场面切换,张林悦竟然来到了一间茅草屋里,此刻,床上躺着一位行将就木的妇人,一脸蜡黄的面容,形如枯槁的手臂,一看就应该是这位小孩的母亲。小男孩将馒头放在妇人嘴边。随后的画面,张林悦听不见声音,只看到妇人缓缓闭上了双眼,小男孩哭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