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忘行事冲动,所以,还得留个人照应着。
“那小天跟我们走,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要以自己为重。”
如此,便定下了对几人的安排,众人也并无异议。
“好。”
三人说动身便动身,一路尾随着那行人北去。
在宝庆地界的时候,这群人小心谨慎,夜里连火把都不敢打,可自出了宝庆,便不再谨小慎微,直接从从小路拐到了大道上。
“他们是要去苄安?”
跟着他们的谢文文发觉他们去往的方向是苄安的方向,心中的疑问更甚。
之前早就听说苄安大旱三年,官府都下了迁徙令,将身处旱地的民众迁居,想来,此时的苄安已经是一片绝地,人迹罕见,那这些人还去苄安做什么?
白行云只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掩人耳目特意选的这样一条路,“此去不应该只有苄安,或许他们是为了避开耳目特意绕道。”
可谢文文并不愿意承认他们选的这条道是别有用心,因为,跟苄安同样的方向过去,要么是下去昌都的,要么就是走苄安,而苄安之后是北境。
自从从掌柜的那里听说了北境有可能牵连到宝庆女子失踪一案后,谢文文就对北境二字充满了防备,但凡有上牵连的,他都犹如惊弓之鸟。
“你怕他们去北境?”白行云发现了谢文文异常的态度。
谢文文从未表现出来对一个地方的不喜,这还是头一次。
可之前他自己也说过,他来自北境,如此异色难不成是担心北境在其中的牵连?
白行云只设想是谢文文身为北境人,不愿让北境沾上嫌疑罢了。
“我只怕他们背后的幕后推手。”谢文文心里是祈祷的,但愿不要牵连到北境,不然,这篓子就捅大了,宝庆的事件一定瞒不住多久,总会被捅到了游京去,而朝廷一旦彻查,要是发现了北境在其中的牵扯,那朝廷对北境的戒心不消只长。
他虽然不满意那个地方,可却并不希望北境受到牵连。
那是他的父亲,一生戎马的地方,也是他的兄长,将来接手大任之地。
对于北境,谢文文的心情是复杂的。
等到了绥阳城,马队进城休憩,同时也给了白行云三人喘息的机会。
为了防止引人起疑,他们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同一间店子休憩,而是去了正对面的那家,也方便监视对面的动静。
这绥阳是距离苄安最近的一座城,走出绥阳就能看见苄安的地界,然,苄安大旱三年,颗粒无收,哀鸿遍野,可这绥阳瞧着却并不受影响,只是街道上仍旧能看到排着长队去打水的人户。
“苄安的大旱,绥阳没有受影响吗?”谢文文问起店家,店家苦着脸道:“怎么不影响?原本的绥阳几万余人口,如今走的就只有千百户了,大家都只是能活的过去,可这天灾人祸面前,谁也说不上好。”
只是能过活罢了,谁的日子都说不上多好,这一点他们自己也是看得见的。
只是,这天灾人祸,无人能奈何,饶是那一国之君,也只能下令迁徙,而不是有办法改善旱地,恢复民生。
“那样的队伍,你们是第一次见吗?”谢文文指着对面那停了一路的车马,问起店家。
店家只不过看了一眼,就笃定道:“不是,半年前就有来过,在我们绥阳停歇,第二日又继续上路了。”
半年前?还真不是头一次走这道,看来,这条路给他们自己摸索的透透彻彻了,那他们又是运送的什么东西,一直在往返在这条道上?
“那你知道他们是去哪里的吗?”
“能到绥阳的,只能去苄安,要么就是,想穿过苄安进入北境的。”店家一句话说穿,跟谢文文之前的预想是一样的。
这群人走的这条路,要么是想到苄安,要么就是想穿过苄安进入北境。
可,如今的苄安没有合适的理由能让他们留下,而只有苄安背后的北境,是他们唯一的目的。
“北境?”白行云不动声色的看了谢文文一眼。
之前在路上的时候谢文文就担心这群人是向着北境去的,可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如今已经无人生存的苄安,不可能是这群人的目的,而只有北境,才是他们可能的目标。
“是啊,从苄安进入北境是一条捷径,可一旦进了苄安那地方,就好比进了大漠,没点本事可出不去。”
要说以前的苄安,风调雨顺,百姓们安居乐业,山河如画,可如今的苄安,除了黄土就只有一望无际的砂砾,干死的杂草,与枯黄的老树,怕是苄安连只鸟雀都没有一只了,这样的人间惨境,能会是什么人的别有用心之地?
“那他们半年前就走过一遍,说不定有他们自己的路呢。”
“客官说的极是。”
谢文文淡笑着不再接话,他看着对面那行人堂而皇之的将马车停在街上,要是去一探究竟,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
许是他们自己根本猜不到,从百蟾寺开始,他们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还跟了这一路,看来,之前的事情太过顺遂,让他们大意了。
他与白行云对视一眼,两人不用明说便心照不宣。
白行云借口如厕离开,谢文文则跟刘小天一同用饭,一边借机吸引人的注意同店家继续攀谈。
“要进入北境,的确是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北境的东域春源河上去,坐船,一条则是从西路的苄安过,走的是陆路。实不相瞒,我十年前离开北境的时便是走的陆路,不过,时过境迁,这苄安已经已成死地,那条路想来也人迹罕至了。”
苄安这条路废了,春源河的水路便成为了唯一贯通北南之地的要塞。
“客官是北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