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爷又问道

“那你信吗？”

壮汉苦笑着摇了摇头

“起初是不信的，但是，我在陇右道转了半年，问了许多人，大部分亲上亲的，生出来都是痴傻之人。”

大爷在这一刻，如遭雷击，在他的意识里，大部分，那就是百分百。

既然你不能保证生出来的是个健康的孩子，那这婚结着还有什么意思？

大爷这时候内心复杂的问道

“那壮士来长安是……”

壮汉又叹了口气

“我怕只有我们陇右道这样，所以啊，我一路向东，来到了长安，我就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大爷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

“那你……”

壮汉点点头

“没错，就是我想的那样，大部分都是心智不全的孩子。”

大爷这一下就好像抽掉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

要不是壮汉眼疾手快的扶住大爷，还不知道要摔出个什么好歹来。

原本大爷还想请壮汉吃顿饭什么的，但现在…哪还有这个心情了，自家都要断后了，吃什么饭。

大爷客气的将人送走，连忙启程去了妻子的娘家。

这件事不仅仅在大爷这个坊，其他坊也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于是，五服之内成亲会生出心智不全的痴儿的言论，瞬间甚嚣尘上。

这次的言论，真的是以病毒式的传播速度在民间广为流传。

毕竟这是涉及到自家传宗接代的大事儿。

至于这些言论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已经找不到人了，不过这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孙思邈知道了。

孙思邈特意进了宫，想要请旨，让李二帮他调查这件事。

但李二并未答应，而是派了人手，供孙思邈驱使。

长孙家李恪不知道，但宫里，李二，长孙皇后，李渊可愁坏了。

李渊愁是因为长乐是他最喜欢的孙女儿之一。

他不想长乐卷入到这场别人安排好的旋涡里。

虽然李渊不知道这个旋涡要把什么人卷进去，他也不在乎，但长乐不行。

李二和长孙皇后愁是因为已经跟长孙无忌谈好了，现在出这么大个事儿，怎么办。

当李恪来到两仪殿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李恪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向殿内，此刻李二已经发泄完了，见到李恪，招招手

“进来。”

李恪看着李二脸带疲惫的样子，内心还是有些愧疚的。

但想到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妹和天下间出生就是痴傻的孩子，李恪又硬下了心肠。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跟以前一样，走到李二身边说道

“爹，你这是咋了？”

李二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恪儿，长安城最近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李恪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脸的茫然

“什么事儿？”

李二深深地看了李恪一眼，继续说道

“关于五服之内成婚，生出的孩子大多数是心智不全的痴儿。”

李恪这才作恍然大悟状

“知道知道，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儿子也听说了。”

李二拿出一摞纸递给王全

“看看吧，这是丽景门传回来的消息。”

李恪接过那摞纸，仔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