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一脸阴沉地回到军中,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和疲惫,几位与他关系亲密的兄弟子侄匆忙迎上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他们七嘴八舌地发问着,声音交织在一起,让黄巢本就有些混乱的思绪愈发烦躁不堪。
黄巢只觉得头昏脑涨、心烦意乱,那些问题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心头,让他无从说起。
此刻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该拿出多大的诚意与李侃完成交易。
投降的齐军被收缴了兵器,分成东西两个营地安置。
晚饭后,黄巢召集了自己的兄弟和子侄们来到营帐之中,因为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关系到每个人的命运,有必要让大家共同参与决策。
宽敞的营帐内弥漫着严肃而紧张的气氛,众人围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桌旁,目光交汇,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担忧和期待。
黄巢坐在首位,他的神情迷茫,带着一丝沉重。
在一片沉默中,黄巢打破了僵局:“诸位,今夜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我们面临着一个至关重要的抉择,而这个决定必须由我们共同做出。”
他顿了顿,接着说:“朕本想着躲进狼虎谷暂避,却未曾想吴王竟未卜先知,设好了陷阱等我们上钩,眼下我们已成了阶下之囚,所有人的性命皆握在吴王一人手中,他不知从何得知了宝藏的消息,欲让朕用宝藏交换大家的性命。”
林言率先发言表示反对:“舅父,我们在长安杀光唐宗室及世家,皇帝和门阀士族定不会善罢甘休,各藩镇将领也定然不会容下我们,吴王又何来把握能保我等性命?恐怕前脚得到宝藏,后脚就会将我们的首级送往长安邀功。”
黄揆也道:“阿兄,言儿说的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宝藏绝不能交出来,那是我们日后东山再起的保障。”
黄巢苦笑道:“你我皆为阶下囚,哪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黄揆说道:“吾儿黄皓自洛阳别离,南下汝州,迄今杳无音讯,陈州一役,万通次子黄绪亦不知所踪,黄家子孙众多,定有人能逃脱唐军追击,那些宝藏留着,便仍有机会,即便不再起事,日后更名易姓,做个富家翁,亦足够十几代人开销。”
黄巢摇头道:“宝藏之秘,知晓者不过数人,若我等皆死,那些流落在外的族人又如何得知宝藏的位置?”
黄揆眼前一亮,“长安与洛阳我们暂时回不去了,可以只交出那里的宝藏,换取族人性命,再伺机取走另外几处宝藏。”
黄巢再次摇头,“吴王好像已经知道我们在福建和江西玉山埋有宝藏,而且尚让那个叛徒也知道宝藏的事情。”
黄揆脸色大变,“尚让只知道宝藏的事情,并不知道宝藏的埋藏地点,我们在福州,广州,玉山皆埋藏了钱财,这三处宝藏仅次于长安和洛阳,若给了吴王,剩下的藏宝哪还够东山再起?”
林言冷哼一声,“舅父,成王败寇,死就死了,万不能便宜了李唐皇室。”
黄巢长叹一声,“舅父年过六旬,杀过无数李唐宗室,门阀贵族,在长安坐过龙椅,死也值了,你的弟弟妹妹们年纪尚幼,有的还在襁褓之中,他们何错之有?”
随着黄巢的话语落下,营帐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心中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