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近百艘各式各样的战船整齐排列,旌旗飘扬,一万多名精神抖擞的士兵们站在船头,他们身着铠甲,手握兵器,神情严肃而坚毅。
随着李侃一声令下,船队浩浩荡荡地朝南进发,目标直指泉州。
泉州刺史廖彦若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焦虑,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自若。
可尽管内心惊恐万分,廖彦若却并不打算轻易认输,他舍不得放弃自己手中的巨大权力和无尽财富。
廖彦若在城中大肆搜刮财物,用以贿赂那些可能对他有所帮助的人,并派人出城联络周边各县的地方势力,为了增强守城力量,他不顾百姓的抗议,强行抓捕大量年轻力壮的百姓充军,让他们参与守城。
腊月初一,王潮亲率五千兵马,抵达泉州西北二十里外的南安县,刚拉起帐篷,他便召集军中将领议事。
“诸位,据斥候来报,浙东水师已在泉州东北五十里外的净峰寺停靠,四更三点开始攻城。”
王彦复闻言满脸惊愕之色,“为何要选择在此刻攻打城池?士兵们长途奔波而来,难道不应该先让他们歇息一下?”
王潮微微摇了摇头,“我们每日行军不过四十里,对于身经百战的将士们来说,并不会过于疲惫。立刻命令火头军生火烧饭,待众将士吃罢饭后休憩三个时辰即可恢复精力。”
王审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们只有五千兵马,携带的攻城器械并不多,想要破城恐怕非常困难,是否佯装攻城,让浙东水师先攻?”
王潮连忙摆手,“不行,殿下对我等如此器重,怎可在此事上虚于应付,这次殿下又多派了五千兵马,显然是想尽早破城。”
王审邽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这般大张旗鼓地进军,廖彦必定有所警觉,不可能毫无防备,要想迅速攻破城池谈何容易。”
王潮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根据张延鲁送来的情报,廖彦若近日在晋江、南安、莆田、仙游四个县城强行征召了三千多人前来守城,其中东门部署了将近三千名守军,北门大约有两千人,南门约两千兵马,而西门则只有一千多守军。”
王彦复不禁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提议道:“既然西门的守军人数最少,那我们是否可以集中力量攻打西门呢?这样成功的几率或许会大一些。”
王潮摇头道:“衙城紧依子城北面偏西,为官署所在,且北有清源山,盗匪众多,恐已被廖彦若收买,我们这点兵力,不宜攻打西门,彦复你率两千兵马佯攻西门,并留意贼寇动向,我与审邽率三千兵马攻打南门。”
王彦复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大哥,南门可是有足足两千名守军啊,你们只有三千人而已,怎么可能攻得下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王潮笑了笑,淡定地回答道:“泉州不过是一座南方边陲小城而已,连像样的罗城都没有修筑起来,整座城池周长不到四里,西门和南门的守军大多都是从未接触过刀枪、毫无战斗经验的普通百姓,他们的战斗力根本不堪一击。”
王审邽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即使面对这样弱小的敌人,这场攻城战恐怕依然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王潮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战争怎么可能会没有伤亡?但是这一仗关系到我们这些兄弟们的前途和命运,更关系到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是否能够在福建这块土地上落地生根。所以,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