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玫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田令孜劫持陛下,这可是犯了众怒,他现在成了众矢之的,想必陛下心里也对他有了隔阂。在这种情况下,他颁布的诏令还会有人听从吗?”
李昌符微微点头,“话虽如此,可陛下和玉玺都在田令孜手里,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吧?”
朱玫嘴角轻扬,语气轻松地说道:“寿王麾下不是还有数千兵马吗?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为营救陛下出一份力。”
李昌符听了这话,不禁眉头一皱,“寿王虽说有八千兵马,但他手下的将领大多是田令孜安插的义子。这次陛下逃离长安,大部分兵马都被田令孜控制住了,寿王能够真正掌握的兵马不到三千人,怎么可能是田令孜的对手?而且他刚刚回到长安,恐怕不肯轻易南下追击。”
朱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肯?天子有难,他作为亲王待在长安不肯出兵,那就是想觊觎皇位,文武百官会不会答应?”
李昌符脸色微变,若李杰这个时候不肯出长安城,恐怕堵不住悠悠之口。
“我们回到宝鸡去,跟众大臣们好好商量一番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朱玫并未因田令孜的逃脱而感到气馁或沮丧,相反心中已然浮现出一个极具冒险性的计划。
队伍刚回到宝鸡,朱玫麾下的一名将领押着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只见此人面色苍白、神情紧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节帅,我们抓住了一位王爷。”将领恭敬地向朱玫禀报。
“王爷?”
朱玫闻言一怔,他在长安时曾见过不少亲王,但眼前的男子却显得有些陌生。
李昌符急忙凑上前介绍道:“这位是嗣襄王李煴,乃肃宗皇帝的玄孙。”
朱玫微微皱眉,心想原来只是一位嗣王,他对这些皇室宗亲并无太多敬意,于是淡淡地说道:“见过嗣襄王!”
李煴因为身患疾病而无法跟上李儇的队伍,只好留在遵涂驿休息。
谁料想竟然被凶神恶煞的士兵们抓了出来,此刻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王爷的架子,连忙惶恐地说道:“大帅无需多礼!”
“士兵们不懂事,让王爷受惊了!”
朱玫见堂堂一位王爷竟如此胆小怕事,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鄙夷,但同时一个新的念头也在他脑海中浮现,语气变得恭顺起来。
“无妨,小王只是身体略有不适,并未受惊。”
李煴听到朱玫的话,连咳了几声,故作镇定,然而他那颤抖的声音和惊恐的眼神却将他内心的恐惧暴露无遗。
朱玫心中暗笑,对将领命令道:“将嗣襄王带下去好好安顿,请太医过来为其诊治,若有任何闪失,本帅拿你是问。”
“多谢大帅!”
李煴如蒙大赦,急忙转身跟着将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