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陂的话让王冲心中一阵颤动,此时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一个劲儿的磕头。
陶陂见到王冲时,虽恨得牙根痒痒,但最终也没下令斩了他,只抽了他三十鞭子。
要不是手下实在没什么可用的将领,陶陂定会直接砍了这王冲。
本来是大胜局面,就因为王冲没拦住,导致变成小胜,后面的计划也全都乱了。
“滚下去包扎!之后立刻回去领兵!”
陶陂皱眉看着王冲,沉声喝道:“记得本将跟你说的话!”
“末将领命!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王冲嘭嘭磕头,而后颤巍巍的起身,被一个士兵扶着下去了。
他下去之后,陶陂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伸手揉揉太阳穴,可略微一动,前胸的伤口就刺骨的疼。
战报已经统计过了。
这次设计坑杀北狄骑兵,虽是围杀,又有陷阱,可陶陂的主力部队还是战死两千余,伤者更是多达三千以上。
王冲的两万人损失更大,直接战死的便接近两千。
陶陂知道是许满仓率队杀穿了王冲的战阵,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战力,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期。
首战的目的并未完全达到,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这次重创了北狄先锋骑兵部队,斩杀对方近万人,这已是乾国和北狄多年征战以来不可多得的胜利了。
战斗虽刚刚结束,但陶陂的威望已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他在麾下边军心中便是守护边疆的定海神针,甚至是唯一有可能带领他们反攻北狄的战神。
陶陂先前想达到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只是没有全歼北狄先锋,多少有些差强人意。
后面,陶陂已然不想主动进攻了,即便他知道北狄人的弱点,也清楚如何逼迫他们退兵。
之前薄新蕴的话始终在他脑中盘旋,功高盖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脑中划过这些杂乱的思绪,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忽然传来,陶陂抬头看去,双眸微微一动。
是薄新蕴。
“将军,伤势可严重?”
薄新蕴依旧是之前的那般样子,只是脸上没了那种似有似无的笑,语气也比之前郑重。
陶陂没料到薄新蕴会来,往常打仗的时候,薄新蕴都会远远的离开,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这次也不例外,薄新蕴并未留在奉池城,而是一直在陶陂的大军后面的营寨住着。
“没什么大事。”
陶陂看了薄新蕴一眼,不知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扬了扬头,道:“薄管事坐下说吧。”
薄新蕴也没客气,直接在陶陂身旁坐下,而后开门见山的道。
“将军此番大胜,坑杀北狄上万人,又重伤北狄大将赫连丘古,在下擅自写了奏章,还请将军过目。”
说着,薄新蕴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直接在陶陂身前的台案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