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阁一口中哼了一声,原本抓向胡明令牌的手,突然横着向一旁的白布抓去,单手一抓之下,挟带凌厉劲风呼啸而至,将许多棺材前的蜡烛都尽皆拂灭,香灰四起。
就在将要抓住白布之际,忽然白布倏尔飘起,竟在空中急速旋转,裹成一根棍状,蓦然朝着阁一胸口的膻中穴点来,速度迅疾无比。
阁一眼中精光一闪,神色不变,左手迅速化爪为拳,一拳轰去,只见白布扭成的棍子在这一拳之下,寸寸碎裂而开,残屑四处激飞。
就在布棍碎裂开来的那一瞬间,突然从白布后面递出一掌,看似轻飘飘地,实则快若闪电一拍而出。
阁一见状,并未收手,也不避让,直接将左手拳再次往前一递,与白布后面的一掌直接硬碰硬的对了一招,只听得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众人耳中只觉如炸惊雷,一时间头晕耳鸣,目不视物,气劲呼啸,飞沙走石。
过了一会,王若等人才勉强睁开双眼,看见胡明身旁多出来一个人,正是不慧僧人。只见他双手合十,眼帘半闭,似乎入定一般。
而堂屋里像遭遇狂风肆虐,板凳东倒西歪,甚至好几个棺材的盖板都已跌落地上,露出里面死状各异的尸体来。
阁一却是站在院中,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僧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原本院中警戒的阁四更是无法相信,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能够和阁首旗鼓相当的绝世高手,这让他仿若梦里一般。
“是你!”阁一用手指着不慧和尚,从震惊到迷惑,再从迷惑到狂笑,甚至手舞足蹈,状似疯癫。
其笑声夹杂着无比浑厚的内力,一圈圈向外荡漾,直笑得树枝乱颤,茅草纷飞,魔音入耳,如刺尖锥。
阁四离他最近,首当其冲,受到伤害也是最大。不由得运功抵挡,还是受不住这笑声中的内力激荡,竟痛苦地慢慢弯下了腰。
而王若等人更惨,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罪,这笑声就像一根根银针刺入耳膜,不管怎么塞住耳朵,仍然能透过手背向内钻去,并且如波浪一般,一浪翻过一浪,一声高似一声,简直让人头晕目眩,无法忍受。
更惨的则是胡明,毕竟早已油尽灯枯,无法抵挡,其口鼻间竟然慢慢沁出鲜血,顺流而下。
“呔!”只听一声佛门狮子吼,从不慧口中喊出,并向四周荡去,所到之处,魔笑之声戛然而止,吼声如春风拂面,四宇清平。
大家仿若卸下千斤重担,全都大汗淋漓,王富贵一摸前胸后背,竟然全部湿透,忍不住立即蹲下,大口喘息起来。
“几近百年未见,你就是这样欢迎老朋友的么?”不慧单手立在胸前,宣了一声佛号,微微一笑地说道。
大家一听和尚的话,顿时从休息调整中又猛地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是听错了么?就连阁四也是如此,一下子又直起身子,目光呆呆地望着阁一。
要知道岁月不饶人,七十古来稀,饶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比普通百姓好上许多,也难逃岁月蹉跎,光阴如梭。
别说活到七十岁的人十分稀少,就算活到那个年纪,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而百岁之人更是凤毛麟角,难得一见。看眼前二人,身体如此硬朗,内力如此深厚,实在无法与行将就木的百岁之人相提并论,实在匪夷所思。
“确实差不多百年未见了,想不到你还活着,看如今这个情景,莫非你一早就布下这个局,一直在等我出现?”阁一也沉静下来,思索着眼前一切。
“我确实在等你,不过这个局却是你布下的,我只不过适逢其会,恰巧加入进来罢了!”
“哼,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且问你,今日我想取回如梦令,是否可以如愿?”阁一看了一眼胡明手里的令牌,目光闪动地说道。
“如梦令本来不是你的,你为何取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应该懂得吧!”不慧摇了摇头,并没有答应阁一的要求。
“你可知,这块令牌原本就是我的,我再说一遍,这块令牌原本属于我,你明白么?”阁一见不慧摇头,昂首看着天边的白云,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