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南闯北,一路遇到那么多名头响当当的所谓高手,大多数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这个第一,倒是含金量挺高。”阿布拉姆站在猎猎风中,衣服几乎让渡边划成了布条。
“哼,今天如果不是碰上你,我还以为天下豪杰都如菜鸡土狗一般。”渡边裆前腋下也被扎了几个窟窿,差点伤到命根。
两人商业互捧一番,摆开阵势准备再战。
岂料虎之门大厦的巡警突然冲了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端起冲锋枪朝着他们猛烈开火,两人连忙抱头鼠窜,阿布拉姆只顾躲避飞蝗一般的子弹,没成想踩中一团苔藓,脚底一滑,从廊道顶掉落,心中正在苦笑,吾命休矣之时,却被渡边探身抓住胳膊,轻轻一带救了上来。
“你这个亚洲人还是蛮讲义气的。”他们在枪林弹雨中飞奔,竟也能谈笑自如。
“远道而来即是客,况且我们胜负未分,你若死了,岂非让我白白占了便宜。”渡边因警察出现打扰了这场千载难逢的决斗而耿耿于怀,他觉得自己的看家本领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要再比下去,三百招之内,一定能拿下这个欧洲佬。
“算了吧,天下高手寥若星辰,何必非要你死我活,若有机会来罗马尼亚,我们找个好地儿,一醉方休才是人生快事。”阿布拉姆已微露怯意,他与人交手从未缠斗如此之久,一百回合几乎用尽平生所学,而渡边却化解得巧妙干脆,似有余力,再斗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何必非要到罗马尼亚,这堂堂东京都还找不到喝酒的地方,我请你便是。”
两人轻松干翻几个不知好歹前来围堵的警察,扒了两件路人的衣服,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新宿区歌舞伎町二丁目,先找了个澡堂子泡了温泉浴,又来到一家着名居酒屋中畅饮。
渡边大方地请阿布拉姆品尝名贵的海鲜刺身,喝最好的十四代清酒,两人各报家门,说了自己的师承,谈了人生理想,颇有相见恨晚之意,此时东京电视台播报了一则新闻,日本人吹牛皮的本事也不是盖的,标题便起得异常雷人,无名悍匪雨夜决战虎门之巅,电视画面上播放着他们打斗的精彩场景,雨幕中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居酒屋中的饮客们都伸长脖子竞相观摩。
“这两人一定是传说中的忍者,要是普通人站在那种位置腿都会发软,更别说做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了。”一人笃定地对朋友说道。
“应该是一种行为艺术或表演秀吧,谁会傻到没事干跑到上面去干仗,掉下去一定粉身碎骨。”另一人发表了自己的独到见解。
不过警察的出现很快打了他的脸。
“卧槽,警察真是蠢死了,这么近距离,一个也没打中。”
“嗨,东京都的警察,什么水准?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
“哎,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被抓到了没有。”
“我看够呛,咱们的警察同志别受伤住院就好,要因公躺上半年的话,又要花纳税人不少钱。”
渡边把客人的高论,一句句翻译给阿布拉姆听,他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后半夜两点,他们才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从居酒屋出来,都卷着吐字不清的大舌头一路称兄道弟。
“她们是做什么的?”阿布拉姆看到路边街角一个个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女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