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把教颜晓月那一套跟冯胜军复述了一遍,要不因为年老体衰,要不天生动作不协调,反正他比颜晓月笨多了,反复尝试了N次,仍然不能维持身体平衡。
渡边看了看气压计,离最低开伞高度越来越近了,他清楚再等下去,冯胜军肯定一命呜呼,便咬了咬牙扑了上去。
冯胜军旋转的胳膊打中了他的脸颊,一颗牙不翼而飞。
“你真是笨死了。”渡边吐了口血骂道,他覆在冯胜军背上,不断控制着他的动作,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终于实现了稳定,渡边立刻用备份伞的背包带和三角锁将冯胜军固定住,而后果断拉伞。
伞刚展开,他们就跌入了一个水泡子之中,溅起满天水花。
渡边挥动匕首割断伞绳,采取仰泳的姿势把冯胜军拖上岸,这厮已经不省人事。
渡边撕开他的衣服,又给他做胸外按压,又忍着恶心进行人工呼吸,冯胜军渐渐有了呼吸,可他还处于眩晕中,久久没有恢复意识,气得渡边怒扇他两个大耳刮。
冯胜军这才一骨碌坐起来。
“我没死!”他看着顶了一头淤泥和水草的渡边兴奋地喊道。
“你他妈的真是又笨又蠢,差点害死我。”渡边忍不住骂道,几缕鲜血从他嘴角流出,还有半截牙卡在肉里面,疼得他龇牙咧嘴。
“渡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冯胜军想到自己死里逃生,还能再见媳妇儿孩子一面,不禁老泪纵横。
“我真是巴不得你摔死,要不是为了阻止美国人的阴谋,才懒得救你。”渡边站起身来,单手扶在眉毛之上,开始在天空之中寻找颜晓月。
很快他便发现颜晓月的伞花顺着风往远处飘去。
“别坐着了,赶紧起来,洗洗脑袋,我们还要去把颜晓月找回来。”渡边朝冯胜军不耐烦地吼道。
颜晓月的落地堪称完美,正洋洋得意之际,一阵狂风吹来,她被伞拖出去几十米,胳膊大腿上磨得全是血印子,等飞掉伞,站起身来,想到自己满身伤痛,渡边生死未卜,忍不住哭哭啼啼起来。
这时,一名在附近放牧的蒙古族壮汉策马而来,看到楚楚可怜的颜晓月,他那张又黑又圆的大饼脸上呈现出好奇的表情。
“姑娘,你是做啥子来呢?”他说出的蒙古语颜晓月一句也听不明白,好在她揣了手机,有道翻译官上提前加载了各国的常用词语,颜晓月让他对着手机重复了一遍,她才明白蒙古人的意思。
“我是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我们坠机了。”颜晓月指着湖边七零八碎的飞机残片说道。
“真是厉害,你还有同伴吗?”蒙古人问道。
“有,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你能帮我找一找吗?”
“那你上来吧!”蒙古人拍了拍马屁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