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辉脸红脖子粗,他知道这件事是家里人做错了,当初自家媳妇要这么干的时候,他不但不阻止还等着看笑话。
听到别人说自家二婶哭了半个时辰,他还想应该的,一个跟着男人就敢千里迢迢回老家的,老家婚礼都没办过的人,活该被人欺负。
听说二婶出自大家,怕不是二叔给自家脸上蒙的遮羞布,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只带八百两银子就回老家?那不就是二叔的从军归田费么?
现在听小堂妹提起甑子,他也就脸红了一下下。
他冷道:“你母家无靠,不靠父亲的家门,尤其是我们这些亲兄弟,恐怕将来做客都没有人来吃酒。”
李菊花一边笑道:“做什么客,我们仙修是不做客的,做了客要被欺负被盘剥,还不如单身到老,自由自在多快活。”
做客是对女儿家出嫁的统称,意思就是以后再回娘家就是客了,再也不是主人。
阿宝也轻蔑一笑:“少了几个吃酒的人,不过就是少做几人的饭,难道还能用那点薄礼来发家致富不成?像你们这种人来的越少越好。再说,说不定我真的不做客,让你想吃酒都吃不成。”
李光辉这几年一直高高在上,何曾被人这么欺负过,再加上自家女儿一直哭,心烦意乱中他扯着女儿离开了。
走回女儿的洞府,差点就被气死了。
他一拍桌子:“哭什么哭,一点点事就大声嚎丧。你姐要是能进来,也不会有你这么多逼事乱事,你还好意思嚎?
以后你自己的饭怎么办?烧得熟就吃,烧不熟就饿死算了。”
小姑娘越发的嚎哭不止。
第二天父女俩在十里长街上转悠了半天,发现这里的馆子都可以订餐上门。
就是杂役弟子跑腿,收五颗铜钱跑腿费。
只要买到一千二百两银子的信螺,就能在任何一个时候与饭馆订餐。
多的钱都已经花掉了,李光辉咬牙切齿买了信螺给李吉花:“早上不要挺尸,早点起来去你小姑姑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争生不争熟,我就不相信煮熟了的东西她还好意思不让你吃。
这样一天能省好大点钱,一个肉包子才两颗铜钱,要人送上门不是东西不如车马费?一顿饭才送三五百步,就要五颗铜钱跑腿费。这跟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
你自个没什么事情不要出来到处跑,这么小被同门欺负了哭诉无门。虽然能用信螺敲我,但你爹我是官身,哪能随时随地来帮你。再说我也要两天才能赶到这里来,到时候早就大雨过了庙了。”
十万两银子,花得他心肝都快疼碎了,而且听宗门测灵根的说,他女儿只有比杂役弟子还细弱的灵根,如果不是他有银子直接说买,这外门弟子也做不成。
能买官就能买弟子名额,这套路他熟。
正式收弟子的时候,李吉花这样的,百分之百被淘汰。
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女儿因此十分不愤,与李光辉道:“你趁早给我预备十万两的嫁妆,不然我恨你和阿花一辈子。”
这都是什么女儿啊?一群讨债鬼。
还要给小儿子准备着银子,小儿子干干瘦瘦,在凡间不是个有寿的,一定要送进来,到时候他小姐姐只怕已学有所成,也能照顾弟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