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食指尖尖对准了丹娘的方向,眼底几乎冒火,“她眼里但凡有一点顾及到咱们姊妹情分的,也不会叫我沦落到今日!”
赵氏微微皱眉。
她是知道女儿这样的做派总归不对,长辈们俱在,一个外嫁女怎能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自己的亲妹妹慧娘已经不是还未出嫁的姑娘了,能用一个不懂事来搪塞过去。可赵氏看见丹娘过得比自己所出的两个女儿都好都风光,这心底眼里的酸意真是压都压不住。
见慧娘这般说,她那一句责备到嘴边就变成了:“慧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丹娘是妹妹,这般不晓得维护她姐姐的脸面名声,这是不把自己娘家放在眼里。”
丹娘冷笑着放下筷子:“太太这话我听不懂了,什么叫我不把自己娘家放在眼里?四姐姐的事情关我何事?我已是出了门子的姑娘了,是沈家的人了,还能手伸得那么长,去给四姐姐的婆母做主立规矩么?”
“谁说这个了?我说的是原先云州的事情”
她不慌不忙打断慧娘的话,“若是四姐姐指的是原先你抢占我的功劳这件事的话,我就更不明白了,在阳昶河道击退叛军的人是我,这些名声功劳都是我的,是四姐姐你张冠李戴,把原本属于我的功劳都算在自己头上。”
“如今东窗事发了,人家不乐意歌颂你了,你反倒怪我,说是我的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微微红了眼眶,“都说是一家子骨肉,原先四姐姐这般说时,妹妹明知道你是在哄骗外人,却也不好揭穿你,哪有亲妹子去说自己嫡姐不是的道理?我想着或许日头一长,旁人就会忘记了,谁知今日消息从宫中传来,传得沸沸扬扬,捂不住了,四姐姐反倒怪起我来。”
“我真想问问四姐姐,你怪我什么?难不成要妹妹我带着你去阳昶河道再驱逐一次叛军么?便是妹妹愿意,又上哪儿给你寻那些个叛军去?你这话说出来,伤了我的心便就罢了,你把父亲的颜面置于何地?”
一番话说的慧娘哑口无言。
宋恪松早已满脸乌云。
他冷哼一声,语气沉沉:“就你这般作态,惯会在你妹妹面前兴风作浪,有这能耐为何不学学如何笼络你姑爷的心?如今成婚已有几载,庶长子都呱呱坠地,你自己还未开枝散叶,自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有闲情逸致去管这档子的闲事!如此顾此失彼,做出这般没脸的事情,也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怪责你妹妹?”
慧娘被骂得满脸通红:“爹爹何必说得这么难听”
“不说得难听一些,你还不长记性!”
宋恪松火气上来了,“罢了罢了,原也不打算在今日提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也干脆点说了吧,慧丫头,我来问你,前几日你管着账房不准人给底下的妾室支取银钱,可有此事?”
丹娘一听,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太好了,居然还有别的八卦可以听。
慧娘闻言,顿时慌乱起来,差点打翻了手里的碗筷。
赵氏慌了神,忙不迭地打圆场:“好了,今日一家老小都在呢,没的让老太太瞧见了担心咱们”
“就是老太太在,我才要说!”宋恪松冷冷道,“都说慈母多败儿,你这母亲做的,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只问你,前些日子亲家母来信说的那些事,你可与慧丫头好好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