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严苛、夫君凶残,再加上下人们的冷眼以待,这样的日子简直就如地狱般令人无法忍受。
也难怪小林氏会红杏出墙,那杨郎一心惦记着她的钱财,必然会小意温柔地讨好着她。
一面是凶残冷漠到没有半点温情的夫君,一面是温柔体贴的杨郎,小林氏会选择谁简直不言而喻。
只是那位杨郎也不是什么良人,宁兰只盼着小林氏的日子能过的稳妥安宁些。
“你是真想和离吗?”宁兰一边替小林氏穿上衣衫,一边问道。
小林氏没想到宁兰会有此问,愣了愣后方才答道:“我想。”
刚嫁来朱家的时候,小林氏也是仰慕爱恋过朱云的,只是往后那些日子里的冷淡与磋磨,已是将她心中的爱意损耗得所剩无几了。
她不是蠢人,经由宁兰的提点,也看明白了杨郎的本性。
杨郎于她而言,就如同是溺水之人唯一能攥住的草绳,那些困窘黑暗的日子里,若没有杨郎为寄托,她只怕早已熬不下去了。
所以,她一点都不怨恨杨郎。
“我想和离。”小林氏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胆魄,当即抬起眸注视着宁兰道。
宁兰点点头,她心里已是把小林氏当成了亲妹妹般宠爱。
为了让自己的妹妹早日脱离苦海,她不介意去求一求魏铮。魏铮一定有法子能解救小林氏。
“你等我好消息。”宁兰如此道。
说话间,满头是汗的朱嬷嬷已是拿来了金疮药。
宁兰亲自替小林氏上了药,又温声嘱咐了她几句话,这才回了府。
夜间,魏铮回府的时候瞧见宁兰立在如兰阁外踮脚眺望着自己的方向。
他心里一惊,立时快步上前询问缘由。
可宁兰的嘴角只是扬起一抹他看不懂的笑意,一路温温柔柔地将他带进了里屋。
里屋的梨花木桌案上摆放着一桌十分精致的菜肴,朱嬷嬷等人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朦朦胧胧的烛火下,宁兰好整以暇地注视着魏铮,半晌只道:“夫君。”
她从没有这样唤过魏铮,如此柔情似水,仿佛要将魏铮溺死在这以爱为名的一池春水之中。
魏铮心里很是受用,可他如此了解宁兰,已是猜出了她有事相求。
“兰兰,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他们之间实在不需要用到“求”这个字,魏铮不可能拒绝宁兰的请求。
宁兰却仍是没有贸然开口,相反,她拿起手边的酒壶,一边替魏铮斟酒,一边道:“夫君,今日妾身去了朱家。”
魏铮不明所以,只问:“去寻小林氏说话了?”
宁兰好不容易寻到个说话的伴儿,小林氏为人本性不坏,魏铮也不会过多干涉。
“嗯。”宁兰点了点头,而后她则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魏铮的脸色,几番忖度过后才道:“妾身想求夫君一件事。”
“你直说就是了。”
宁兰心口跳的十分慌乱,迎着魏铮满是温柔的眸色,她便开了口道:“夫君,我想帮小林氏与朱公子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