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都是丫鬟,海棠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挪开:“是,奴婢这就去伺候少夫人。”
说着,她一瘸一拐地跟着盛怀瑾进了里间卧房。
“好些了吗?”盛怀瑾向赵夫人见礼以后,沉声问赵曼香。
“不曾”赵曼香软声回答,眉眼含情看向盛怀瑾,盛怀瑾挪开了视线。
“药浴准备好了。”一个丫鬟回禀。
海棠上前,同赵府的丫鬟一起,搀扶着赵曼香去耳房。
海棠帮赵曼香褪去衣裳,另一个丫鬟扶着赵曼香进了浴桶。
旁边有一个装满了水的木盆,海棠将赵曼香的衣裳浸了进去,三下五除二,用皂角洗了,拿到院子里晾晒了起来。
之后,海棠又瘸着腿回了耳房伺候。
赵曼香见海棠毫无怨言,态度依旧恭顺,殷勤地伺候她,被秦婆子挑唆产生的那点不痛快已经烟消云散了。
若换成她撞见秦婆子推牌九,不好好当值,必然要一顿板子将她撵出去。
夫人只让秦婆子去园子里干出力的活儿,已经算仁慈了。
不过一个婆子而已,折了秦婆子,换一个就是。就算国公府的婆子,也不敢不听她的话。
赵曼香从浴桶里站起来,穿上阔大的浴袍,感觉痒没那么钻心了。
“海棠,过来,给我涂药。”赵曼香吩咐。
海棠垂首,来到床榻边,亲自给赵曼香身上的红疹处涂了药。
药膏清凉,赵曼香又感觉舒坦了一些,服了汤药以后,她竟睡着了。
“趁这个时间,还不赶紧吃些东西?否则,一会儿你们少夫人醒了,你哪里有力气伺候?”海棠出了卧房,便听见盛怀瑾这样对她说。
“奴婢遵命。”
见状,赵夫人笑道:“来人,上些热菜热饭。你们方才没吃饭的,都赶紧去吃吧。”
海棠跟着赵府其他丫鬟一起用饭去了。
此时,郭氏正在对着赵大少爷哭诉:“你大妹妹,一来就骂咱们馨儿没教养,嫌弃馨儿脏。我娘家送来的松江四鳃鲈鱼,我不舍得吃,全拿出来待客,你大妹妹非说我故意用古怪的鱼害她出疹子。天地良心,我怎么知道她吃鱼会出疹子?!”
“我们在前院也吃了那鱼,都没有什么事啊!”赵大少爷烦躁地挠了挠头,暗道,女人真麻烦。
“就是嘛!她口口声声说我害她,我真是白费力气,白搭东西!姐妹们都是今日回娘家,可怜我不能跟她们聚一聚。我不管了,我这会儿就要回去!”郭氏起身,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涂脂粉,刚拿起粉扑,就委屈地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再说,看看你的眼睛,肿成桃子了,这会儿回去,岂不让岳父岳母忧心?别闹了,明日我陪你回娘家。”赵嘉树耐着性子哄道。
郭氏将粉扑扔在桌子上:“先说好,明日我回娘家,也要带你的侍妾们回去。一到娘家,我就让她们通通跪在我母亲屋子里。”
“你这岂不惹人笑话?”赵嘉树咋舌。
“你妹妹这样做,你怎么不怕惹人笑话?”郭氏横赵嘉树一眼。